放下电话,陆渐红叹道:“看来饱暖之后是思不了淫欲了。”
安然啐了一口,道:“注意点环境。”
“说这么低声,谁能听得到啊。”陆渐红笑了笑,道,“换身衣服,咱们去跟老爷子见面。”
在任秋湘的佛堂侧屋,老爷子正在和妹妹任秋湘拉着家常。
“秋湘,年纪也大了,住在这里,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谁来照顾啊,福海又在甘岭上班,我看还是跟我一起去京城吧。”昨天老爷子就在做妹妹的思想工作,可是这里住惯了,任秋湘还真舍不得离开。
“大哥,我们兄妹能相逢,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反正都是一把老骨头了,住哪都一样的。”任秋湘笑着说,“就是兰兰我放不下心啊,这孩子的命真苦。”
“有什么命苦不苦的,虽然跟陆渐红没有名份,但那一纸名份也就是个形式,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那就是种幸福。”老爷子说了这番极富哲理性的话,又道,“况且陆渐红这小子,官场的天赋很高,很对我的胃口,将来大有前途,兰兰跟着他没有罪受。”
“我知道他,三十几岁吧,是省委副书记了,这个官已经够大的了。唉,们男人啊,权力的吸引力就这么大吗?”任秋湘叹了口气。
老爷子笑了笑,道:“官这个东西,不做,总有人做,那又何必便宜别人呢,一个好官可以造福一方,一个贪官可以让一个地方落后不少年,虽然大多数人对官的理解有偏差,认为做官就是享乐,就是凌驾于百姓之上,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渐红是个好苗子,我了解过他,这一路走来,干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想扶持他,现在像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任秋湘笑了笑,说:“们男人的事情我不懂。”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高站在门外,雨点在雨篷上溅起水花落在他的裤管上,可是他的人却站得笔直。
两个多小时之后,远远地有几个人走了过来,小高的眼睛眯了眯,敲了敲门道:“任主席,有人来了。”
兄妹俩站起身来,那几个人已经走得近了,正是高福海一家三口。
高福海走在最前面,见到老爷子也在,赶紧道:“舅,您也在。”
“算有孝心。”任老爷子看了走在后面的高兰一眼,压低嗓门道,“兰兰的身体经不起风,怎么也来了?”
“她想外婆了。”高福海一听这话,便知道任老爷子也清楚她怀有身孕的事,脸上不由微微一热。
“这雨天里来干嘛啊。”任秋湘招呼着说,“都进来吧。”
“爷爷,您也在啊。太好了。”高兰扔了手中的伞,欢呼着跑了过来。
“慢点,慢点。”任老爷子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了高兰,道,“小心点,别乱跑了,快进来,外面风大,妈也太不懂事了。”
这不懂事指的什么意思,杜冰洁当然清楚得很,对于这个舅舅,她还是有点发杵的。
一家三口提着些礼品什么的放到桌子上,小高还是站在门外守着,听着里面说话,眼睛微微有些湿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可是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有自己的家呢?
心头略有些萧瑟,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只有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一阵风吹过来,雨荡到了他的脸上,他自己也不清楚,是雨还是泪,或许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才会有所荡漾吧。
高福海来,陆渐红是知道的。何以知道,倒不是有人告诉他,更不是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而是在村口看到了高福海的专车。
他既然来了,杜冰洁母女没有理由不来吧?
安然虽然不知道高福海的专车,但看到甘岭的牌照,心里也是透亮,道:“是不是高省长也过来了?”
陆渐红点了点头,将车子停好,撑起了伞,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走吧。”
看着陆渐红一副上刑场的架势,安然心中微微一叹,不知道自己的一起来是不是会起到反作用。
她本来是不肯来的,可是昨晚那起咸猪手事件,陆渐红已经从丁二毛那里知道了,如果不是急着来这里,陆渐红可能就要安排人在燕华城里找那个什么“狼爪”了,这种事陆渐红是万万不肯吃亏的,而且他也完全有能力做到。所以陆渐红很不放心安然一个人留下来,硬是拉着她一起过来,可是没想到高福海一家也过来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当高福海见到提着礼物的安然时,真的是吃了一惊,倒是老爷子笑呵呵地道:“然丫头也来了,哎呀,还带礼物来。”
安然笑道:“爷爷,这礼物是送给奶奶的,您可没有份哦。”
老爷子哈哈一笑道:“好个然丫头,这么不给我面子啊。”
陆渐红笑道:“老爷子,别来无恙。”
白了陆渐红一眼,什么别来无恙,前天才在家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