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在这些日子里,对陆渐红这一家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本来是很鄙视陆渐红这种一夫多妻的,不过看得出,陆渐红对任何一人的感情都很深,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便道:“陆书记,放心吧,我保证回来的时候,给一个完完整整的安然。”
陆渐红笑了笑,道:“安然,登机吧。”
安然一走三回头,终于转了个弯,再也看不到陆渐红。
呆坐在机场的候车厅里足有半个多小时,陆渐红一直在想,如果自己坚持反对安然去美国,或许也不用在自己黯然神伤了,可这既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安然的风格。
从机场出了来,陆渐红一人大是索然无味,回到希尔顿大酒店,直接上了床,可是脑子里却乱得很。
次日,去了周伟潮那里,得到了很好的款待,陆渐红没有问周伟潮在双皇的项目赚了多少,不过看得出来,他的生活质量明显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只是陆渐红并没有见到周琦峰,他本说是周六也就是昨天过来的,只是为了陪伴安然,并没有过来。
周日晚,陆渐红回到甘岭省城的住处,牛达和孟子玉已经到了,少了个安然,觉得空了许多,牛达出了个馊主意,说干脆请个小保姆得了,被陆渐红翻着眼睛瞪了回去。
吃晚饭的时候,孟子玉向他汇报了关于双皇酒业的事情,还是胶着的状态,市委市政府的压力不小,一方面要维持稳定,一方面又要按照省政府的指示来办事,确保德资引进成功,目前还没有个妥善的处理方法。
陆渐红没有说什么,他已经感觉到,鲁寒星肯定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早上一到办公室,景珊便进了来,她汇报的情况与孟子玉所说的没有什么出入,只是她还有另外一个情况,那就是酒厂目前已经停工,职工打算写联名信到中央去,不过被她压了下来,但是工人们给的期限只有三天。
陆渐红皱着眉头道:“停工了?怎么回事?”
景珊看了陆渐红一眼,低声道:“起因是传言酒厂如果不接受德方注资,市委市政府将会免去杨风劲双皇酒业董事长的职务,职工们的火气很大。有的人甚至在说,这是市政府在过河拆桥。”
陆渐红怒道:“潘顺利在搞什么东西,这不是过河拆桥又是什么?当初双皇酒业低迷的时候,有谁过问过一下?”
景珊不由道:“陆书记,现在发火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办法看怎么处理吧。”
陆渐红想了想,正要打电话给潘顺利,电话已经抢先响了起来,看了眼号码,是从书记办公室打过来的。
示意景珊不要出声,陆渐红抓起电话,道:“周书记,是我。”
周琦峰淡淡道:“到会议室来一趟。”
陆渐红应了一声,放下电话,道:“周书记找我,这事回头再说,也想想有什么比较好解决的方法。”
景珊出了去,陆渐红正要走,心中忽然一动,心道,去会议室,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吧?
想到这里,陆渐红停了下脚步,先打了个电话给潘顺利,问起酒厂停工的事情,陆渐红很恼火地质问:“这是停工吗?应该是工人罢工吧?老潘,怎么这么糊涂?糊涂到要免杨风劲的职?难道不知道杨风劲对于酒厂意味着什么吗?”
潘顺利苦笑道:“陆书记,市委市政府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是有人别居用心,在散布谣言啊。”
“我不管什么谣言不谣言,一定要妥善处理好此事。”陆渐红施加了压力之后道,“如果因此造成上访或者集访事件,周书记也不会放过的。”
听着那头挂断电话的忙着,潘顺利叹了口气,心里也是很恼恨,妈的,谁他妈闲得蛋疼,把个德国佬给招来了。
这时,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只听外面道:“潘书记,我是徐平平。”
“进来吧。”潘顺利有点没精神。徐平平进了来,低声道:“潘书记,德方代表克林斯正在会议室等您。”
潘顺利挠了挠头,道:“我马上过去。”
说实话,德方注资对于双皇来说,绝对是件好事,可是工人们说得也有道理,眼看着酒厂已经上了台阶,很快就到了收获的季节,谁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人啊?如果按照德方的条款,对酒业有着绝对控股权,潘顺利担心的是,德方会挂羊头卖狗肉。这几天,潘顺利已经了解到德方之所以要这么做,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德方的塞尔啤酒在大陆打不开市场,极有可能是借着控股的幌子,生产其自己的啤酒出售,只是双皇酒业并不是什么大品牌,更不是民族企业,这么做能有效果吗?
陆渐红进了会议室,在场的不仅有周琦峰,还有省长鲁寒星、分管信访工作的副省长乔会利和信访局局长岳祥瑞。
一见到后两者,陆渐红的心里便跟挂了明镜似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坐下来,周琦峰道:“刚刚信访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