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渐红发呆的那一阵子里,小高已连出几叉,又有两条鱼进帐,看着桶里的几条大鱼,做一顿鱼汤那是绰绰有余了。
回到老爷子的小屋,陆渐红多了一份亲切之情,快中午的时候,任克敌、任克爽兄弟俩携家眷也都到了,大家相互之间都比较熟识,所以并无陌生之感。中午自然少不了酒,只是喝了那坛子古酒之后,喝别的酒就像喝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陆渐红和老爷子相视而笑,看来以后这酒喝得要少上很多了,因为再也找不到那种醇厚的感觉。
中午时分,老爷子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号码,老爷子略有些动容,拿起手机走到了门外。
老爷子回来的很快,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淡的样子,不过陆渐红却感觉到他情绪间似乎有一些不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无疑与刚刚那个电话很有关系。
强忍着心头的疑惑吃完了饭,任克敌提议打麻将,看得出来,这两兄弟是把陆渐红当自家人看待的,并无半分的隔阂,不过老爷子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道:“吃饱了,喝足了,还不滚蛋?”
这符合老爷子一向的作风,其实他是个喜欢清静的人,尤其是在经历了血与火的战争洗礼之后。
陆渐红却看到老爷子眉宇间那股淡淡的不同,忧虑还是愤怒,看不出来。
将任家兄弟二人送出门,陆渐红这才回过身来,道:“爷爷,我恐怕也得走了。”
任老爷子居然点头道:“是的,也真该走了。”
陆渐红几乎忍不住想问,可是老爷子不说有不说的道理,问可能也是白问。
“您老保重身体。”陆渐红不是矫情之人,说走那就走,绝无情长之态,这是老爷子所欣赏的态度——有哪个真正的军人喜欢拖泥带水?
只是望着陆渐红走出上车,老爷子的嘴巴张了张,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去面对比较好。
开着车,陆渐红总觉得心里有些慌慌的感觉,可是这个感觉从何而来,又何以如此,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陆渐红的车刚开上燕庆高速,却接到了景珊打来的电话。
景珊已经到了甘岭,问陆渐红什么时候过来,陆渐红告诉已经在来的路上,景珊没有再多说什么,放下了电话。
对于这个电话,陆渐红并没有想得太多,在他看来,只是一个问候而已,最多也就是景珊关注她是否能离开甘岭的事。
天快黑的时候,陆渐红终于到了甘岭。
今天是年初七,整个城市都还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陆渐红将车开到住处,门关着,看来达子和孟子玉都还没到,开了门进去,面对空荡荡的屋子,陆渐红升起一股难言的滋味来,别人还在享受春节的团聚,自己却只身离开了家。当一个人的时候,外表上的坚强敌不过内心的空荡,默然点上一根烟,望着院子里的一片萧瑟。
叮的一声,手机轻响了一下。
景珊发来的短信:到甘岭打电话给我。
陆渐红心头略略升起一丝暖意,不过这丝暖意马上便熄灭了。色字头上一把刀,要谨慎。
拨了景珊的电话,道:“我到了。”
景珊的语气有些异样:“现在在哪?我有话跟说。”
陆渐红笑了笑道:“怎么?的事有结果了?”
“这是一个方面,还有别的事,电话里说不明白,最好能当面谈。”景珊很肯定地说。
陆渐红微微一怔,不由道:“到我这儿来吧。”
景珊来得很快,手里还提着些熟食,她很细致,估计这个时候陆渐红还没有吃饭。
那股刚刚熄灭的暖意重新又回到了陆渐红的心间,其实男人跟女人一样,都是很容易被感动的,只要对方所做的事合情合理适时适地,便能轻易地敲开对方的心门。
不过景珊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从一进来开始,脸上就显出一股凝重,这个神情令陆渐红的神经不由紧崩了起来。据他对景珊的认知,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还是能顶得住压力的,难道是调离的事出差子了?
“还没吃吧,先吃点,不然,我担心一会就没心情吃了。”景珊似乎想通过玩笑的方法舒缓一下气氛,可是说出来的内容却是更让人揪心。
陆渐红下意识地点了一根烟,这是他的习惯,每当有心事或者心绪不宁,便会靠香烟来缓解。
“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吃不下了。”陆渐红笑着道,“所以,坐下来,咱们先说正事吧。”
景珊道:“也好。第一件事情是,我调离的可能性比较大了,家族也给了我暗示,渐红,调到江东是的主意吧?”
一听这话,陆渐红便知道这件事基本上成了,便笑道:“江东是我以前工作过的地方,到那边也不致眼前一片漆黑,江东省委龙书记也是我的姨父,去了之后对有好处。对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