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着这一点,万一汪含韵的实力超强,鲁寒星不是对手,陆渐红并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提前举白旗。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临阵倒戈,鲁寒星如果倒戈的话,带来的后果就是陆渐红被顶上最前线,这种出头傻鸟陆渐红是绝不会做的。所以他虽然说得足以让鲁寒星明白他的意思,却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便是陆渐红的聪慧之处。
鲁寒星不知道陆渐红的真正顾虑,只当是官场中“见人三分话”的特点,所以也没有深究。对于陆渐红的这个态度,他已经很满足了。最起码,不能让陆渐红跑到对方的阵营中,否则只有十死无生的结果,要想翻身,除了效仿当年的周琦峰——离开伤心处另寻发展,只是周琦峰成功了,他呢?
聊了几句,陆渐红便自告辞,其实他本身来过来就已经表明了姿态,不过也向鲁寒星提供了一个信息,也可以说是做出了声明,只要汪含韵不找麻烦,他不会有什么举动。
对于这一点,鲁寒星有些不屑一顾,汪含韵不找麻烦?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有谁见过或者听说过太阳会从西边出来的?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陆渐红没想到接到了景珊的电话,这是个燕华的新号码。接到电话,陆渐红笑道:“怎么样?还好吧?”
“我无所谓,只是有些担心。”景珊似乎并没有在办公室,所以声音听起来很真切,“我听说新书记不是鲁寒星,而是中组部副部长汪含韵。”
陆渐红笑道:“他只是个人,又不是三头两臂的妖怪,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陆渐红一副轻松的样子,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危机,景珊又急又气,道:“他不是妖怪,可是比妖怪还妖怪。”
听景珊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陆渐红的心里一阵感动,虽然他跟景珊已经有了实质的关系,但是他却把他们的关系定位为知己,也只有这样的关系,他才能释然,所以景珊的关心着实令他为之大暖,便道:“鲁寒星也很担心,我刚刚从他的办公室出来。”
“他?”景珊轻声叫了出来,“他拉一伙?这个人不可靠,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要留心点。”
一周,相对于人生来说,简直可是忽略不计,转眼之间,便迎来了汪含韵上任的日子。
那是周一,汪含韵的车刚下高速,便见到省委省政府的车停在路口,鲁寒星等人已经在等着了。
汪含韵的脸一如既往地黑,下了车来,鲁寒星迎上道:“汪书记,到了。”
汪含韵与他握了握手,淡淡道:“们在搞什么?以后这种排场不要再搞,下不为例。”
说完,汪含韵转头上了车。
众人不由都有些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到这个书记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批评,看来这个书记不好相处啊。
跟在汪含韵的车后,快到省委的时候,政法委书记兼省委秘书长关阳春接到了电话,号码很陌生,一上来便自报家门:“关书记,我是汪书记的秘书梁恩东,汪书记马上要开常委会,请通知一下。”
关阳春接到这个电话,脸色有些发青,妈的,一个秘书这么猖獗,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狐假虎威是吧?
他没有带专车,而是坐在陆渐红的车上,陆渐红见他脸色难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道:“老哥,淡定点。”
关阳春苦笑了一下,道:“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一一接到了通知,众常委陆续进了会议室,鲁寒星端坐在他的位置上,脸色平静,今天虽然被汪含韵刺了一句,不过他却是一点都不恼怒,他倒是盼望汪含韵再嚣张一些,只有面临巨大的压力,才能逼使其他常委靠到自己的身边,因为在甘岭,能与汪含韵一较长短的,除了省长以外还能有谁?
陆渐红也是眼观鼻,鼻观心,面淡如水,其他人也都是正襟危坐,谁也不知道汪含韵的第二句话会是什么。
汪含韵挺准时,既没有带茶杯,也没有带本子,空着两手走进了会议室。
坐到属于他的位置上来,汪含韵并没有开口,而是把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才落在了鲁寒星的脸上。
他的目光很锐利,大多数人目光躲闪,并不敢与其对视。
“关秘书长,人都到齐了吗?”这是汪含韵的第二句话。
关阳春心头顿时有点发毛,官称尤其是在兼职的时候,大多都是叫比较靠前的那个,汪含韵直称其秘书长,显然是不拿他当一回事。
陆渐红这时抬起头看了关阳春一眼,关阳春知道是要自己隐忍,不要为了一点小事而不冷静,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军区司令员韦思豪没有到场,政协肖主席已经退了。”
汪含韵点了点头,道:“现在开会。我刚到甘岭,对甘岭的情况还不熟悉……”
这是他的开场白,与大多数新上任的领导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很谦虚地请同志们协助工作之类的话,只是说着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