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阳春再次摇头,道:“老弟,别费这个神了,我无所谓,我也不会去别的地方,我就不信汪含韵能一直嚣张下去,我要亲眼看到他的下场。只是,只是我帮不了了。”
陆渐红鼻子忽然有点酸,在这个时候,关阳春考虑得居然不是他自己的得失,感动之下,不由道:“老哥,今天咱们不谈那些不开心的事,喝酒。我发誓,失去的,我一定帮讨回来!”
这一晚,关阳春醉了,就留在这里睡下了,陆渐红却睡不着,他的心头承载得太多,先是自己被削弱了权力,而后是新省委秘书长的到来,现在又是关阳春丢掉了省委常委,这一切都是汪含韵有备而来,一环扣着一环的。
根据这个迹象来看,汪含韵不会收手,他还要从外围一步步打掉陆渐红的同盟,关阳春的隐患被去除了,下一步会是谁?
陆渐红想了想,韦思豪他还动不了,高福海这些日子在他的要求下,有意识地疏远自己,暂时还动不了他,林玉清是组织部长,还指望她来执行他的意图,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省纪委书记汤闻天了。
陆渐红不能再坐视不理了,他必须有所动作!
这个动作来得很快,就在新一届的常委会上,陆渐红终于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在这次常委会之前,陆渐红去了一趟汤闻天的办公室。
汪含韵这一招的确是出人意料,带来的杀伤力很大,让陆渐红在常委会上又少了重要的一票,而省委秘书长伍光明的到来,告诉人们什么叫做此消彼长。但是同时也产生了另一种效果,那就是让很多人感受到了危机感。
方向便是其中之一。以前因为周琦峰的存在,他对陆渐红还是投靠的心思较多,但是现在他有点庆幸自己没有跟陆渐红走得太近了,所以他第一时间便选择了投靠汪含韵。
汤闻天也感受到了危机感,但是好在纪委相对来说是个独立的部门,汪含韵的手一时半会还不容易太过明显地插进来。
汤闻天与方向不同。汤闻天是个比较正直的人,也看出来汪含韵的目的,周琦峰时代的甘岭,虽然他跟鲁寒星之间也有博弈,但是一切都在私底下进行,而且也没有耽误发展,但是汪含韵来的这几个月里,基本没有什么正事,他的到来似乎只是为了权力的争夺,相比之下,孰优孰劣,一眼便知。因此,汤闻天没有选择投靠,而陆渐红的到来更是增加了他的敌对。
陆渐红并没有说太多,他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说的是,据我所知,高层纪委有空缺。
第二句是,甘岭有蛀虫。
跟着,陆渐红便没有再开口。
高层纪委有空缺,汤闻天是知道的,不过那最多也就是平级调动,实权还没有在甘岭来得大,所以他是不想过去的。而甘岭有蛀虫,却是打动了汤闻天。
陆渐红所说的蛀虫,那自然不会是小虫,而是大虫。到甘岭来,除了上任伊始在双皇搞了个惊天地震以外,默默无闻,沉寂了好一阵子,这要归功于周琦峰对腐败的强力打击。听陆渐红这么一说,汤闻天顿时来了精神,道:“蛀虫?怎么讲?”
此时的汪含韵简直是全身舒爽,一连串的动作下来,陆渐红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他并不满足。
此刻的他正在京城,在有名的翠竹轩茶楼里,他邀请了吴部长谈事情。
——他们每次都是在这里。
汪含韵先是向吴部长表达了感激之情,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如果没有吴部长,他是无法实现的。省委秘书长伍光明的到来,需要吴部长点头,而成功地废掉关阳春,没有吴部长的“赞助”,万万获不得成功。
吴部长淡淡道:“这一次倒不是我帮,我也是按照政策来办事。”
汪含韵还以为吴部长是在谦虚,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吴叔,有件事还想请您帮个忙。”
吴部长笑了笑,道:“什么事?”
汪含韵道:“是关于陆渐红的。他在甘岭的根基挺深,整个人基本找不出什么破绽,加上年纪又轻,仅仅依靠削弱权力,很难达到打垮他的效果。现在甘岭还有个政协主席的位置,您看……”
话未说完,吴部长脸色一沉,斥道:“瞎胡闹,以为这官都是我家的,想给谁就给谁,想怎么给就怎么给?”
汪含韵被斥了一声,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吴叔。”
“没得谈。”吴部长几乎忍不住就要以实相告了,不过想到首长和总理对陆渐红的另眼相看,不由打了个激灵,道,“含韵,自己好好想想,到甘岭的这段时间里都干了些什么?人事频动,发展上不进反退。我告诉,一个人要想维持住局面,靠的不是权谋,而是政绩。”
汪含韵有些不解其意,争辩道:“吴叔,权谋只是为了理顺工作上的关系,把那些杂音消除掉,正所谓磨刀不误切菜工……”
吴部长打断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