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工作,我倒是想起来了。”汪含韵似乎刚刚想到什么事情,道,“庆东林书记明天就走了,班子打算今晚送他一下。”
陆渐红笑道:“共事一场,那是自然要送的。”
汪含韵又道:“只是他留下来的这个位置倒是个难题,我想听听的意见。”
陆渐红微微一呆,随即便明白了汪含韵的意思。综合刚刚他说的那些有求和之嫌的话,陆渐红认为,这不是汪含韵的故弄玄虚。说是想听听自己的意见,事实上他是想把这个决定权交到自己的手上。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让步,当然,陆渐红绝不以为汪含韵是个轻易服软的人,他这么做有他自己的意思。
陆渐红猜得不错,汪含韵知道,现在要想在常委会上以一已之力对抗陆渐红和鲁寒星的联手,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与其这样,倒不如给陆渐红做一个顺水人情,只要陆渐红同意了,那证明他们之间的伤口还是有愈合的可能的,他不认为陆渐红会不沾这口食,毕竟庆东市是省会城市,这个市委书记可是重要的角色。另外,他还有一层意思,这个位置之重要性勿用多言,鲁寒星自然也会有自己的想法,万一他们两个的人选不一样,势必会争上一争,到时候自己再向陆渐红这边一倒,既可以加速与陆渐红关系的弥补,也可以分化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谓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没想到陆渐红却道:“汪书记,我虽然是分管人事的,但是也是在省委的领导下进行的。”
汪含韵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是拒绝自己还是透露了省委副书记和组织部只不过是贯彻主要领导意图的工具?两者都像,两者又都不像啊,陆渐红的个性他是有一些了解的,不是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人,所以他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双皇这两年的发展很快,我觉得市委书记潘顺利足以胜任庆东市市委书记一职。”
这下轮到陆渐红一怔了,厉害啊,汪含韵这一招显然是孤注一掷了。在双皇市市委书记一职上,陆渐红跟鲁寒星是有一番争执的,这个时候再次把潘顺利这个人推出来,便是想提醒陆渐红和鲁寒星之间还是有矛盾的。虽然已经是过去,但矛盾这东西就像是被刺了一刀,尽管可以恢复,却是会留下疤痕的,他是要放大这个伤痕,达到分化的目的。
领会了这一点,陆渐红笑了笑道:“双皇虽然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但是现在我的着眼点更要放大,不能总是停留在双皇上。”
这句话就是句废话,说得很是含糊,汪含韵也摸不清楚陆渐红到底想表达什么,这是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如同经过一番苦苦追求,那美女终于上了床宽衣解带,却发现她有妇科病一样。
汪含韵有点难以开口,幸好陆渐红又说了一句话:“庆东市市委书记一职很重要,个人建议还是充分发挥民主,由常委会讨论一下。”
汪含韵这才笑了起来,常委会的讨论不是个人的行为了,看来陆渐红对鲁寒星还是有所戒心的,发现了这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便从汪含韵的心头消逝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的脑子里想起一句广告词:洗洗更干净。
“哎呀,时候不早了,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就不影响渐红书记工作了。”汪含韵起身,陆渐红也跟着站了起来,将他送到门口,汪含韵回身道,“渐红书记,有件事我要批评一下。”
陆渐红不防汪含韵走到门口又说出这话来,微微一怔,汪含韵笑道:“呀,去我的办公室太少了,有时间多过去坐坐嘛。”
怀着哭笑不得的心情,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前,陆渐红摇了摇头,正要打电话给林玉清说说刚才的事,手机抢先响了起来。
看着这个号码,陆渐红额头略皱,这个电话居然是白云杉。看来他并不死心啊。
任凭电话响了几声,并没有放弃的意思,陆渐红还是接听了电话。“恭喜陆书记,又分管工业了,看来又被重用了。”
听着白云杉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陆渐红有些不耐烦,道:“我是该称呼白主任呢还是以前的白省长?”
白云杉呵呵一笑道:“怎么了陆书记?我打算在甘岭投资,不欢迎吗?”
陆渐红微一错愕,这个白云杉现在做事真让人看不懂了,其实在那晚与白云杉分别之后,陆渐红对白云杉有过一番调查,有一个银行聘请他做了主任,不过这个银行是私立的,也不在甘岭,这个时候突然说投资,陆渐红真的不大懂。
不过,不管白云杉是不是来投资,其用意恐怕不仅仅是投资这么简单,陆渐红淡淡道:“这个电话算是投资前的预约?”
白云杉微微一笑道:“一个项目的成功落户,初期的洽谈是很重要的。”
“我倒忘了,白主任以前是分管过经济的。”陆渐红不阴不阳地回敬了一句。陆渐红对白云杉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来,他与郭玉海有仇,却想借自己的手去报,绝对是个阴险的小人,陆渐红没有兴趣跟他合作。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