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波出去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一趟陆渐红的办公室,他是怎么到江东来的,心里自然有数得很。
“哦,是周市长啊,功成,泡茶。”陆渐红并没去端省委副书记的架子,笑道,“坐,什么时候上任的?”
“有一阵子了,一直想来向陆书记汇报工作,可是怕耽误陆书记的时间。”周波挺起了腰板道。
陆渐红笑道:“跟我就不要这么拘谨了,跟骆书记汇报过工作了吧?”
周波点了点头,这是规矩,他一个市长还搅合不到省级的斗争中去,按照规则走,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地方。
“跟柳部长一起过来的。”周波不能免俗,油多不坏菜,多说点好话又不会死,再说了,以他在甘岭时与陆渐红的合作,对陆渐红还是很了解的,适当地拍拍马屁无伤大雅,“陆书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您。”
陆渐红笑了笑道:“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多提,要着眼未来,将来的路还很长,就看怎么走了。我丑话说在前,虽然柳部长是我的老大姐,是柳部长的小师弟,但是情归情,工作归工作。把调到江东来,固然有柳部长的原因,也有我对的承诺,但是更重要的是工作。只有有了成绩,才能堵上别人的嘴,要知道,江东可是人才济济。”
“我明白,盼望领导多支持。”周波谦虚了一下。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周波便不多待,起身告辞。
中午,骆宾王没有在招待所吃饭,而是回了家。
今天的日子有些特别,儿子骆仁忠虽然没有真正服刑,但是今天是刑满的日子,这意味着他不用再做缩头乌龟,可是光明正大地出来转悠了。
为了庆祝一下,爱人韩静和女儿骆仁馨也都到了燕华。
为此,韩静特意下厨房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午餐,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团聚在一起。
骆宾王看着儿子,举起盛着饮料的杯子,道:“仁忠,今天对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希望以此为戒,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老骆,别急着给儿子上政治课,都到家了,还摆省委一把手的架子。”韩静对于儿子有一种愧疚心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二人的分居,或许骆仁忠会是另外的情况,道,“儿子,妈跟碰一杯。”
骆仁忠一直没有说话,这一阵子的隐忍让他明白了,张扬不是错,但是要看跟谁张扬,否则也不会这将近一年的苦行僧的日子了,便道:“爸,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人了。”
二老自是老怀大慰,吃完了饭,骆宾王老俩口子拉起了家常,希望韩静能在燕华多待一阵子,直言自己老了,需要的是家庭的温馨。
韩静在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因为那一次的偶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现在他们都老了,是该相濡以沫了。
雪只停了上午半天,下午又开始下了起来。爱人回来的缘故,骆宾王上班的心情便温暖了许多,对于韩静,骆宾王抱着很大的负罪心理,跟初情人的荒唐让他永远也不能释怀。所以当韩静原谅自己,重新回归生活的时候,骆宾王万分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家庭温馨,常委会失利的不快被一扫而空,连踏上楼梯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华秦中感觉到了骆宾王精神上的愉悦,连他也变得愉快起来,可见好情绪是可以感染人的。
只是骆宾王并没有轻松多久,一个电话让他顿时跳了起来,道:“华秘书,备车。”
听到骆宾王如此焦急的口吻,华秦中猛地一呆,赶紧跟司机联系。
骆宾王到了楼下的时候,一号车已经停在办公楼前。
“去省人民医院。”骆宾王一声令下,车便在大雪中驶了出去。
刚刚他接到女儿骆仁馨打来的电话,说她闯了祸了,把人给撞伤了,现在正在省人民医院。
上一次儿子撞了人,有史以来第一次循私,用人给儿子顶了锅,成为他政治生涯中的一个污点,幸好陆渐红没有逼人太甚,否则不但儿子要被重判,自己恐怕也得受拖累。没想到女儿又出了这样的事。这一次他可不敢托大,吃一堑长一智,万一再搞到哪个有来头的人身上,可别再把女儿给搭进去。
他是极度反对女儿开车的,午饭后说出去玩,他就有些不同意,不过由于今天不同于往日,只是叮嘱其小心,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坐在车上,骆宾王懊恼地想着,这下雪天干嘛非得要开车呢?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车终于在省人民医院的院子里停了下来。
骆宾王蹭蹭几步进了去,到了女儿电话里说的五楼,便见到了骆仁馨,还有几位交警守着。
身在省城,自然没有不认识骆宾王的,事实上骆仁馨慌张之下,早已经把自己的名号给报了出来,考虑到其身份上的特殊,加之车祸发生后,骆仁馨积极配合,送伤者来医院,态度还算很端正的。
省交警总队队长杜前闻讯早已赶到,见到骆宾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