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陆渐红回味着魏部长的话来,下面的就看我的了?难道说他看穿了自己去上嘉的真正用意?
挠着头皮子,陆渐红忽然发现自己对上层建筑的构建还不是太清楚,这也直接导致他对魏部长的态度无法准确判断,不过不管了,人都来了,还烦那些事情干什么?
第二天上了班,磨蹭地过去了半个小时,陆渐红挨个打电话。第一个电话自然是打给现任全国人大财政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的组长舒诚信了。
舒诚信与陆渐红同级,倒是客气得很,笑着道:“陆校长年青才俊,早闻大名,只是只闻声不见人,这一次有幸能够与陆校长一起调研,实在是我的荣幸啊。”
陆渐红赶紧道:“舒主任太客气了,何德何能受到舒主任如此褒奖啊。这一次调研能劳舒主任大驾,实在是心有惶恐,明天八点钟出发,届时我去接。”
再打电话给屈顺恩和蓝秋桐的时候,这两人虽然表现得很尊敬,但是隐隐的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这让陆渐红有一个预感,这一次的地方之行似乎并不会那么太如意。为了保险起见,陆渐红决定由党校派出四部车,原本计划只带上费江东一位秘书服务的,现在考虑还要再增加两人,不过想到如果这么做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把党校的位置放得太低了呢?
最终,陆渐红决定,由于蓝秋桐是女“忄生”,干脆把卓月也带上算了,省得留她一个人再节外生枝,也可以让这一对加深一下感情。
次日一早,几辆车分头行动,舒诚信在这三人中级别最高,陆渐红自然是随车前去接他,算起级别来,陆渐红与他同为正部级,本没有必要如此放下身段,不过舒诚信是老同志,身为第三巡查组组长,其权力比起自己来要实在得多,再者人家是老同志,出于尊重,去接一下也是应当的。
至于另两位,就按照级别分配待遇了,能安排人去接已经是给了不小的面子,如果他亲自去接的话,不现实不说,那两人的心里恐怕也不会太自在。
八点整,人都接到,一番客套之后,车子缓缓启动开出。
陆渐红与舒诚信同乘一车,还带着费江东,卓月则上了屈顺恩和蓝秋桐的车。
舒诚信已过花甲之年,头发白了大半,也没有去梁,显得很是沧桑,不过省委一把手的出身让他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目光中也充满了睿智。
“陆校长青年才俊,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陆渐红笑道:“舒主任过奖了,在您面前我哪敢称才俊。”
陆渐红用了“您”这个尊称,以示对舒诚信的尊重。舒诚信自然开心得很。从省委一把手的位置上过来,原本是叱咤一方说一不二的人物,忽然间从重权在握到一个副主任,那种失落感是不言而喻的。不少领导干部在位的时候容光焕发充满活力,可是有的在退下去很短的时间里就老了十几年一样,就是因为一时之间无法适应从众相簇拥到门可罗雀的失落。小领导如此,大领导也同样如此,纵是省委一把手,也摆脱不了这个魔障。尽管舒诚信担任着第三巡视组的组长,手中的权力不小,但上面还有几重天,又如何能够比得上省委一把手时的风光?经过几年的沉淀,虽然已经是波澜不惊,但是偶尔之间心头还是有不舒服之感,尤其是在陆渐红这个年轻人的面前,舒诚信话虽然说得客套,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有种虎落平阳的感觉。
陆渐红对他的尊重,不管是真是假,表面工夫是做到了,在接到吴部长的通知时,吴部长虽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要求他配合好党校的调研工作,但是这“配合”二字,还是显出了陆渐红在吴部长心目中的地位。正所谓欺老不欺少,中组部部长都极为重视的人,他没有理由去怠慢,所以笑着道:“陆校长,据我所知,在上嘉任省长的时候威望很高,说离开上嘉是上嘉的损失啊。”陆渐红笑了笑道:“组织是枪,我们就是子弹,指到哪就打到哪,容不得半点犹豫。而且上嘉马书记也是一位非常敬业且具有远见的领导干部,上嘉的前进是必然的,说我离开是上嘉的损失未免有些夸大其辞了,工作嘛,是大家一起干的,仅仅依靠哪一个人,是根本不现实的事情。”
后面的话舒诚信并没有听得进去,倒是枪与子弹的关系触动了他的心思,神情微微一黯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
从舒诚信的喟然一叹中,陆渐红能够感受到他浓浓的郁结,他如此,陆渐红何尝不是如此呢,只不过有些话只能憋在心里,不能跟任何人说起,所以陆渐红也没有搭这个茬,笑道:“以前去琼江的时候,就听常明书记提起过,琼江如果没有您打下来的基础,也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
舒诚信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有感而发被陆渐红岔了开来,也知道自己没有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或许真是老了,话也多了,便顺着陆渐红的话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喽,现在是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陆渐红笑道:“舒主任自谦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宝贵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