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接触,情形都比较微妙,但是作为一个敏感的女人,卞赋蓉还是能够察觉到陆渐红目光中的灼热的,但是他的表现却是理智的可怕。换了寻常之人,自己作出的那副诱惑之态,恐怕早已经乖乖就范,可是陆渐红却不一样,非但能够很好地控制住欲望,还能实施反击。
卞赋蓉对陆渐红非常畏惧。
这种感觉,卞赋蓉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包括那次无疾而终的租房。卞赋蓉有一个直觉,那就是安氏集团和龙港集团的合作并不是表面上的业务发展这种简单关系。她的思维很简单,孟佳——安然——陆渐红,这三者之间会不会是一个循环的关系?
不过她也清楚,在这个时候去考虑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现实意义,其实抛开企业家的光环,干一份工作,拿一份薪资,要轻松多了。宏基药业在发展的过程中,手中也积累了一笔资金,可以保证衣食无忧,又何必再争个头破血流呢?做实业,要想成功,靠的是机遇和实力,现今的机遇已经过去,父亲年事已高,也拼不了几年,卞赋刑对经商没有兴趣,自己在经过这次的打击之后,雄心不再。从这个心态上来说,依赖于父亲卞小强的拼搏,显得苍白而可笑。重头再来只不过是一个口号,喊一喊,鼓舞一下自己,仅此而已,不会对现实产生任何变化。
“大姐,没有了事业的束缚,我看该找个对象,成个家了。”卞赋刑转换了一个话题,对于宏基药业他真的不想再多谈,虽然他不热衷于经商,但并不代表不关心父亲公司的发展,只是此刻回想起来,简直就是一场恶梦,在处心积虑的打击面前,这才看出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个上市企业是多么的渺小,再加上三弟因为此事而带来的死亡,都成了卞家心头的一块伤疤。
卞赋蓉吁出一口气,笑了笑道:“感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切随缘吧。”
卞赋刑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个大姐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曾经有过一段沧桑的感情,付出了不少,得来的却只是遗憾和伤痛。自此以后,卞赋蓉的感情世界便结了一层厚厚的茧。这个茧什么时候才会打开,或许连卞赋蓉自己都不知道。
床头一盏孤灯,卞赋刑早已经离开了,卞赋蓉的心头却是不断地闪现着一个人的影子,他目光的灼热、言语间的冷漠和无情一边在刺激她的心,一边又在撕裂着她的伤口。不管对陆渐红的感觉如何,毫无疑问,这个人似乎正拿着一把大剪,一丁点一丁点地剪开她心中厚厚的茧。
陆渐红接到卞赋蓉约他一起喝茶的电话,是在那一节课之后。
这一节课陆渐红作了精心的准备,课题是各地不同情况下的经济发展思路。不过这个课题在陆渐红看来,有点空泛了,不具备针对“忄生”,泛泛而谈也只是纸上谈兵,所以上课的时候,他把课题改成了“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突出矛盾和对策”,找准问题,解决问题,这才是一个正确的思路。
陆渐红一走进教室,便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陆渐红是空着手进来的,陪同他的还有副校长王玉珊。
“各位学员,今天呢有幸请来陆校长为大家授课,我想,在座的同志们,有的人对陆校长比较熟悉,有的人还很陌生。”王玉珊微笑着道,“不过呢,在今天的这节课以后,相信同志们会对陆校长有一个深层次更全面的认识,所以,我就不越俎代庖为大家介绍了。”
陆渐红走上了讲台,扫视了一下教室里的各市厅级干部,这一次一共两个班,每个班的学员都有一百多人,不过今天的人不少,显然是两个班合到了一起,看来今天自己的任务很重啊。
“同志们!”陆渐红的声音很响亮,“在与大家探讨经济发展之前,我打算先跟各位认识一下。这里面有的人我是认识的,有的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现在呢,请王校长点个名,我认识一下,也便于日后经常交流。”
韩晓栋坐在最前排,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轻松随意的常务副校长。他虽然是第一次与陆渐红面对面,但是这个名字他却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作为与自己同岁的从政者,陆渐红的发迹让他眼热心跳,陆渐红与他同年,今年都是三十九岁,自己一个月前才从摆脱副厅的帽子,而陆渐红早在几年前便已经是正部级干部了。这个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到了厅级以后,再上台阶,哪怕只是半阶,都异常艰难,可是这个陆渐红却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和高层有意压制的因素,真的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级别。
这一次他是以副市长的身份来参加这个学习的。不过并不是研究生班,而是为期一个月的厅级干部培训班,听说陆渐红要来授课,他便假冒了研究生班的学员溜了进来,不过这一次的研究生班是有前置条件的,必须是副厅级以上才行,两个班合在一处,人满为患,并没有人在意他。
随着王玉珊的点名,各地的副职干部有的甚至是市长一一被点到,但是随着点名的深入,陆渐红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有不下于十人明显存在着秘书代为上课的现象,另外还有几人缺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