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司盯着韩晓栋的脸道:“韩市长,到底想说什么?”
“怎么?刺到的心里了?”韩晓栋一口把杯子的酒喝完了,才道,“老弟啊,做事也太不小心了。”
卓小司脸色一变,韩晓栋不动声色道:“镇定点,万左年已经开不了口,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卓小司心头狂跳,紧紧抿着嘴唇,琢磨着该如何回应韩晓栋的话,韩晓栋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韩晓栋自顾道:“跟左万年的接触已经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估计这两天就会有人找谈话,自己做好思想准备。”
话说到这里,卓小司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都落在了韩晓栋的眼里,想不到这个在市政府不怎么显山露水的副市长居然有如此深沉的心计,只是仅凭他这几句话,自己就缴械投降了,却又不是心甘情愿,况且左万年已经死了,闹腾出去也是死无对证,当下目光微闪,道:“韩市长,在跟我打哑谜呢。”
韩晓栋似乎料到卓小司不会承认他干的事情,笑了笑道:“左万年已经不能再开口,的事不会有别人知道。”
卓小司忽然道:“左万年是怎么死的?”
韩晓栋微微摇了摇头,道:“聪明人是不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的,他怎么死并不是关键,重要的是他已经死了。总之,已经有人替解决了后顾之忧,下面该怎么做应该难不倒。”
“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卓小司说出这句话来,无疑是承认了十一号线的冲突是他一手策划的了。
“的潜力很大。”韩晓栋直言不讳道,“小司,说这世道最重要的是什么?有的人认为是钱,有的人认为是权,但是我要说,应该是权与钱的结合,如何把权掌握在手中,又如何让权生出钱来。我想,已经有了觉悟,但是境界还不算高。”卓小司略有些心惊于韩晓栋的直率,不过他还是有所防备,装糊涂道:“韩市长,愿闻其详。”
韩晓栋笑了笑道:“拿别人的钱会手软,总有一天会犯事,所以说的境界还不够高。只有自己创造出效益来,这才是最高的境界,如果说我现在享受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赚来的而又不必担心哪一天会惹出事来,信不信?小司,不是谁的钱都可以拿的,杜加华这个人,不靠谱。”
卓小司心头再次一惊,看来韩晓栋知道他不少事情,那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时候不早了,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应对铁松岭的问话吧,等这一关迈过去,咱们再详谈。”
韩晓栋事实上并不完全清楚卓小司的作为,不过他发现卓小司跟左万年来往密切,之后便发生了卓小司力挽狂澜的好戏,在找到左万年进行逼问之后,左万年把什么都交待了。搞倒卓小司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是绝计干不出来的,倒是卓小司任了康平海关的关长让他生了很大的兴趣,他敏锐地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利用人选。
前面说过,韩晓栋是一个志向很高的人,钱财对于他来说只是实现目的的一个手段,父亲的生意这两年受到金融风暴的影响,财富缩水,这也间接地影响到了他从政的道路,所以他必须敛财,但是也正如他所说,靠贪污受贿,隐患很多。前两天父亲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一批货要从康平入关,这便让他打起了卓小司的主意,但是在实施这个计划之前,他必须要让卓小司没有任何疑虑地合作,否则,这将很难实施。
韩晓栋不是没有脑子的人,知道走私的恶果,更知道这种事情一旦泄露出去,陆渐红不可能饶得了他,这就要求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但也正是难度大,才有挑战。在他看来,这不仅仅是一场走私,而是一场斗智斗力的过程。从内心来说,韩晓栋不愿意走上陆渐红的对立面,陆渐红在康平虽然没有表现出霸道的一面,但是他对陆渐红的了解还是很深的。从陆渐红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完全是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物,谋定而后动这句话用在他的身上最为合适,不出手风平浪静,一出手便不再回头,但求一击致命,倒在他枪口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他却渐渐上升,算起来他停步在正部的级别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是他的能力不足,而是受到年龄和大环境的限制,相信不久的将来,他比自己更有机会。
唯一令他不解的是,就是他的堂弟韩青。据他所知,韩青在与陆渐红的较量中,出格的地方不少,陆渐红完全有致他于死地的能力,可是最终却是放过了他,虽然大伯因此而提前退出政治舞台,但是在他看来,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大伯的倒台与否与陆渐红有半毛钱的关系?
韩晓栋心头的另一根刺就是当年在上嘉策划的那起爆炸案。可以说,没有谁会想得到,这件案子会与当时还在琼江的他有所牵扯,只是一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要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因为这么做,完全是得不偿失的事情。是的,爆炸一旦发生,将会引起不少人的伤亡,完全可以对上嘉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书记马骏和当时的省长陆渐红都会受到牵连,但是这与韩家有什么关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