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觉得我们还是兄弟吗?”陆渐红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来。
马骏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兄弟,否则我又怎么会自曝家丑跑这里求助啊。”
陆渐红道:“既然这么说,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这个忙我不便帮,也帮不了。也知道,我离开重安已经很多年了,这两人的确曾经是我的得力干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很少跟他们联系,我真的没法子开这个口。即便我开了口,如果他们的心里还有我这号人物,倒也罢了,如果没成,我的面子都没地方搁。我倒也罢了,毕竟我不在重安,但是于老兄可是大大的不好。”
马骏沉吟片刻,缓缓道:“老爷子一直说思维缜密,确实不假,是我考虑得不周全。算了,不谈这些了,奶奶的,巴巴地回京一趟,咱们兄弟也很久没有聚一聚了,值此雪花漫飘,咱们一醉方休。”
正说着,齐顺义已经搬了个箱子进了来,马骏哈哈一笑道:“是个酒鬼,所以我只能带酒来了,这是重安这几年捣鼓出来的品牌,要得啊,度数高,不上头,尝尝。”
雪下得大了,马骏虽然叫得欢,但是真正喝起酒来就差了好远,跟陆渐红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半斤酒就脸红脖子粗了,倒是齐顺义酒量颇为不一般,七八两下了肚,只是脸色红了一些,其他的还真没什么反应。
小高也上了桌,四人边说边聊,小高话不多,齐顺义也不敢插嘴,沉闷已极,马骏和陆渐红说着笑话,提了不少发生的趣事。差不多时,陆渐红忽然偏过头向齐顺义道:“齐秘书在京中有没有什么好朋友?”
齐顺义被问得愣了一下,不由道:“有是有的,只是疏于联络。”
陆渐红笑道:“理解,马书记很忙,跟着他做事的确比较累。我倒是听说过。”
齐顺义不知该如何应对,求助地看了马骏一眼,马骏笑道:“渐红,堂堂的副国级跟个秘书聊什么嘛。”
陆渐红笑道:“马骏,这就有些瞧不起人了,咱们可都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可不能用老眼光看人。齐秘书,有空的时候把小商也叫过来一起坐坐。”
齐顺义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马骏呵呵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渐红,我大概还有三两的量,再这么一杯杯地端下去,我恐怕吃不消了,点一炮吧。”
陆渐红满含深意地扫了齐顺义一眼,举杯道:“喝醉了可别到老爷子那里去告状,说我欺负。”
马骏走的时候脚下已经不稳了,摇摇晃晃地被齐顺义扶着离去,陆渐红在门前笑着道:“回去好好练练酒量再来。”
回了屋,黎姿在收拾桌子,安然已经泡了一杯解酒茶,嗔道:“呀,一点城府都没有,还自损身体,喝这么多的酒。”
“这酒还真不错。”陆渐红微微笑了一声,却又是淡然一叹道,“人的城府一旦太深了,心理就会变得阴暗,马骏也真够受罪的,估计他的心里也很纠结吧,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来。”
安然道:“他提到付熙麟和丁晓华,就不担心以前的下属?”
陆渐红笑了笑道:“担心解决不了问题。我就是跟他们说让他不要跟马骏对着来,他们的遭遇还是不会改变的。唉,说什么也要跟他们通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付熙麟的。
接到陆渐红的电话,付熙麟惊讶莫名:“陆书记,真的是吗?我还以为把我忘记了。”
陆渐红心里温暖之极,嘴上却是道:“哪能啊,在重安怎么样?”
付熙麟微一沉默,道:“水太混,想自清,难。”
陆渐红笑着道:“本身就是泥潭,怎么清?不管怎么样,我们是老朋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可别不好意思。”
“以前还真不好意思,这个电话打完了,我再不好意思,岂非对不起有这么个强硬的后台了?”付熙麟原配不是那种开玩笑的人,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恐怕日子真的不太好过。
陆渐红笑着道:“好了,休息吧,有空给我打电话。”
丁晓华的态度就不一样了,跟陆渐红寒喧了几句,道:“马骏去找过了吧?”
“这个也知道。”陆渐红笑道,“怎么样?又抓了多少腐败分子?”
丁晓华呵呵一笑:“孟水都那帮人的动作我都看在眼里呢,鱼太小,没兴趣。”
“胃口还真大。”陆渐红哈哈一笑,“那马骏说不听使唤。”
“不听使唤的人多了,又不是我一个。”丁晓华说得倒是露骨,“留人的是他,赶人的也是他,好人都给他做了,我们都去做恶人,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其实他的心思我明白得很呢,就是想找个机会把我弄走,我偏不如他的意。”
陆渐红心里微微一动,看来孟水都这事里还另有内情,一想便有个通透了,通过纪委和公安系统的调查找出问题所在,孟水都是有来历和背景的,到时候他把责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