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先生,孤这厢有礼了。”
就在这时,福王世子朱由崧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缓缓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众人看到福王世子的出现,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原来张溥将他们骗过来,是为了说服他们,联手扶保福王世子上位,取朱由检而代之啊!
说句老实话,众人对朱由检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不满,朱由检近年来所推行的改革,令得他们每个人都利益受损,如果能趁朱由检受困于辛乡堡生死未卜之机,将朱由检拉下马来,众人打心底里还是乐见其成的。
只是众人也不是傻子,支持福王世子夺位乃是掉脑袋的大罪,一个不好甚至九族都要被诛杀,若是没有巨大的利益诱惑,想要他们为福王世子火中取栗,想也别想!
“见过世子殿下!”再怎么说朱由崧也是亲王世子,众人连忙起身给朱由崧见礼。
朱由崧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然后向张溥点了点头。
张溥见状亦轻微地点了点头,旋即向众人微微一笑道:“想必诸位都苦崇祯久矣,崇祯在位期间,宠信奸佞,排除异己,内阁成为摆设,武勋贵族亦被剥夺兵权,诸位身怀大才,却无用武之地。
不过诸位倘若愿意扶保世子殿下登基为帝,施阁老、张阁老都将更进一步,掌握朝政大权;而以英国公府、定国公府为首的武勋贵族,亦将重掌京营兵权,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闻言,眼中皆流露出几分喜色,显然他们心中已然有所意动。
正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自从崇祯大权独揽之后,无论是施鳯来、张瑞图这样的内阁重臣,还是英国公府、定国公府这样的武勋世家,皆形同虚设一般,失去了最令人敬畏的权力。
没有权力,就无法为自家家族牟利,同僚同袍也低看他们一眼,府中愈发门庭罗雀,再也不复当年盛况。
是以他们在内心中,无不对崇祯充满了怨愤,只是摄于崇祯大权独揽,才敢怒不敢言罢了。
倘若福王世子夺位之后,能把文武大权重新交给他们掌握,他们自是求之不得的,只是张溥说的话,可以算数吗?
“咳咳……”张溥向朱由崧咳嗽了一声,示意朱由崧该出来说话了。
朱由崧接收到张溥的示意,连忙道:“张先生乃孤之老师,他的话皆出自孤之授意,倘若诸位先生能扶保孤登上皇位,孤可向上天起誓,孤将保证诸位先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倘若孤有半句虚言,便叫孤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对誓言都是存有极大敬畏之心的,听到朱由崧如此信誓旦旦,众人再无疑虑,纷纷跪倒在地,朝着朱由崧拜道:“臣等,愿为殿下效死!”
……
皇帝被困于辛乡堡,周皇后又怀有身孕受不得刺激,孀居近一年的懿安皇后张嫣,不得不站出来承担大任,稳定皇宫。
然懿安皇后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如此重担不是她一个人承担得起的,所以懿安皇后很快就召见几位阁老入宫议事,只是颇为耐人寻味的是,施鳯来和张瑞图两位阁老都推托有恙在身,未能前来。
乾清宫中,众人向张嫣行完礼后,张嫣却又向众人微微一福,情真意切的道:“哀家这厢有礼了,想必几位阁老已经知晓,皇帝受困于辛乡堡中,一时之间还无法脱身,尔等皆是皇帝所信重的大臣,临行前将一国大事托付于尔等,如今皇帝有难,尔等可有办法能令得皇帝脱身?”
黄立极等几位阁老连忙还礼,连道不敢。
诸位阁老之中,以温体仁最为足智多谋,且温体仁作为帝党核心,是万万不会出卖崇祯的,他想了想,便向张嫣和众人道:“娘娘,诸位大人,陛下受困于辛乡堡,京城离辛乡堡至少有七八天的路程,即使朝廷有心救援,也是鞭长莫及,可谓天时失矣;
此外,辛乡堡位于西北平原大地,利于蒙古骑兵作战,不利于明军防御,此乃地利失矣。
最后,鞑子有十一万兵马,陛下仅有七万兵马,众所周知,我明军与鞑子战力有壁,大概三个明军士卒才能跟一个鞑子抗衡,如此算来,兵力差距就更大了,此为人和大失矣。
但凡大战,无非是天时地利人和也,如今陛下天时地利人和皆失,恕臣直言,陛下十有会败于鞑子之手。”
张嫣闻言。几乎晕厥过去,只是为姐则强,自从天启驾崩之后,张嫣就只剩下崇祯这么一个亲人了,无论是为了天启还是崇祯,她都必须撑下去,决不能再这个时候倒下。
张嫣定了定神,便看着温体仁,道:“温阁老分析事情头头是道,想来必有计谋以教哀家,还请温阁老直言相告。”
温体仁思虑半晌,才神色郑重的向着张嫣道:“娘娘,陛下虽然十有会失陷敌手,可对陛下的安危,娘娘倒是大可不必太过担忧。
林丹汗此次兵围辛乡堡,其头等目的便是活捉陛下以要挟朝廷,但我大明自有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