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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宴设席,        仆从侍女们都在外相候。屋中的丝竹管弦声不是乐工所弹,        而是屋中那些贵族男女们亲自操持。此年代的贵族男女才艺傍身,        以演奏自己所编曲章为“雅”。这乐曲不会让下人观赏,他们自己互相欣赏评价,当个乐子。

    除了奏乐的,屋中还有玩投壶的、射覆的,        有作画的、谈诗的,        下双6的、走围棋的。年轻郎君和女郎们或坐或站,        或聚或独,        皆是自得其乐。

    韩氏女归家,        特设宴相送,此夜男女尽欢,        韩氏女与王娘子说了几句话,话题转到罗令妤身上,二女不觉在人群中梭巡那女郎的身形。当她们看到一案上置一织锦棋盘,        罗氏女与另一女郎对坐,        白象与乌犀皆放于手中。许是棋局精彩,        站于一旁旁观的男女人数皆是不少。

    罗令妤眉目轻垂,        云鬓挽挽,灯火柔和光辉落于其身。

    6家郎君们的眼睛、周围女郎们的注意,尽落在她身上。

    韩氏女语气微酸“这个罗妹妹,        人长得美,        会的东西,        未免也太多了些。”

    王氏女心情复杂道“听闻她生于汝阳,家里也曾是大族。汝阳靠近北国,北国士族的技艺向来胜过我南国,想她幼时便学得极杂极多吧。我等不如她。”

    南国好奢之风是建国后逐渐形成,然比起士族的底蕴,南国多比不过北国。不过近年来随着好奢之风盛行,南国在建业的世家名门们,底蕴也渐渐追上北国了,更有稳稳压一头之势。

    韩氏女酸酸道“是啊,我不如她。她今日尚且只在6家展露风采,已让郎君们看得神魂颠倒。也就6家没女郎,出门玩耍的人少……不然她若是出了6家门,满建业,过不了多久,都会传遍罗氏女的美名了。”

    “难道我建业的名门女郎,会输给一个乡下来的乡巴佬?”

    王氏女微一恍神,道“陈大儒府上的陈娘子,也许能和此女平分秋色。”

    听王氏女如此说,韩氏女脑中浮现出了一个女郎的身形。她撇了下嘴,不悦地侧了脸。陈大儒府上的陈娘子啊……她心想6三郎风采如斯,陈娘子明明倾慕6昀表哥多年,还装作一副清高模样,瞧不起她们这些住在6家的表小姐们,似还等着6昀表哥凑过去讨她欢心一般。三表哥怎么可能?

    与其选陈娘子,还不如选这个……脸上写着“我就是要压你们一头”的罗令妤呢。

    人影叠叠,男女的影子交映,如6二郎6显这样的郎君,此时站在罗令妤背后,看罗令妤下棋。6二郎目光闪烁,投向罗令妤的眼神几多惊艳。6显好静,好收集天下名局。他看得出来,罗令妤这棋不是说下的多么惊才绝艳,而是她胸中有丘壑,明显有她自己的布局……

    以棋观人,6显沉思这个表妹,心思似很多……

    被6显观望的罗令妤手捻白子,唇角噙笑,心中其实微苦。她心里犹豫,想着6三郎之前说她的话,那话让她左右摇摆,不知是不是该藏拙,风头不要太盛了。然而旁家女郎有时间藏拙,在6家慢慢经营……她哪来的时间?她没想到建业的名门这样能花钱,她连半年都快撑不住了。

    不能在半年时间嫁一个家世好的郎君,她和妹妹的日子就会很惨了。

    罗令妤一边下棋,一边还在心不在焉地琢磨要不要把自己收到的回礼,偷偷让侍女出门卖了,换些银钱?但她用的物件,皆是名门才用得起的,普通百姓哪里会用?一个卖不好,被人现她的困窘,她还怎么有脸在6家待?

    好烦。

    罗令妤拧眉都怪6三郎。

    花了她那么大力气,这个家世好的表哥眼见着还要飞了……

    罗令妤不觉抬目,目光与俯视她的6显对上。6显一怔,对她露出一抹和善鼓励的笑容。二表哥眉目清正,心思不多,其实也……正这般想着时,外头忽传来侍女通报声“大夫人来了!”

    屋中玩耍的男女们皆是一惊,齐齐起身,见竹帘打开,着翻领束袖曳地长裙的妇人在侍女簇拥下压着眉头进来了。她衣着颜色偏深,正如她给人的庄重肃穆印象一般。6家大夫人来了,屋中轻松的气氛荡然一散。

    罗令妤立在棋盘边,看自己旁边的二表哥诧异地迎了上去“母亲,您怎么来了?”

    众人给6夫人行礼时,皆是心头吃惊,因他们知道6家这位大夫人是不喜这些的,通常根本不会来他们这样的小宴玩耍。罗云婳小大人一般站到姐姐旁边,踮起脚尖,她扯罗令妤的袖子“姐,你看!”

    罗令妤顺着妹妹的小指头看去,见是一个岁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