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风被他扶起,心里虽说还想再演的逼真些,可垂危的身体却已经不允许了。
接过对方手里已经拔开木塞的小瓷瓶,他把其中的药汁一饮而尽。
只是几息后,本是面色苍白的他,气色就以肉眼可查的速度好转,十几息后,他又恢复成了曾经的俊俏青年。
“圣上那边怎样了?”本是为了解决继母,没想到却连累圣上担忧,让他心里很是愧疚。
穆明摇摇头:“暂时还未有消息传来,可用属下前去问问?”
青年沉吟几息,说道:“先等等。”
计划有了波折,他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接下来要如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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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中旬,内殿房中,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被人伺候着喝下汤药,脸色好了不少。
他身体动了动,似是想要坐起来,一直伺候在旁的小德子连忙上前几步,扶着他起了身。
中年男人闭了闭眼,迟疑了几息,才问道:“穆世子如何了?”
问这话时,他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似是有些不敢听那样的结果。
没想到小德子听了这话,却是一脸喜悦的回道:“奴才正想和圣上您说这事儿呢,刚刚有人来报,世子身体已经无碍了!”
这话一出,中年人精神立刻振奋了不少:“世子的毒被太医解了?那位太医做的?赏,当大赏!”
“这.....”小德子迟疑了一息,才说道:“回禀圣上,世子的毒不是太医解的,圣上要不招世子前来问问?”
不是太医解的?
中年男人脸上的喜色退去些许,眉头微蹙,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挥手吩咐道:“把那臭小子叫过来!”
“是!”小德子躬身应是,脚步极轻的退出屋子。
几十息后,穆清风跟在太监身后走进屋。
床上的中年男人仔细打量了下他的脸色,下一瞬,就见他神色飞快冷了下来,“啪”的一拍床,正准备说话。
就见穆清风已经先一步,“扑通”一声在地上跪下,低沉愧疚的嗓音响起:“臣有负皇恩,臣有罪!”
这副干脆的认罪模样,反倒是把中年男人想说的话给堵住了,不过他到底不是普通人,反应倒是很快。
嘴里的话顺势就变成了:“你还知道你有罪?怎么,你这场戏演的可还过瘾?穆清风!谁给你的胆子?”
哼哼,竟把他这个皇上也蒙在鼓里!
你说说你,演戏就演戏呗,提前和朕说一声,难道朕还能不配合你?
穆清风也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很出格,若不是刚刚献上了盐方,就算是皇上一向疼宠他,这次的事儿,他不挨个几板子,怕是也过不去!
闻言头微微低下:“臣知错,臣有罪,圣上责罚臣吧!”
语气透着股前所未有的可怜兮兮,这是想要装可怜,让对方消气了。
“你啊,你啊...“中年男人指着青年叹息两声,竟然没有再追究下去,反而又问起了别的:“身体可无碍了?”
活了这么大岁数,他什么场面没经历过?怎可能猜不透,穆清风为何要整这么一出苦肉戏?
想通的同时,心头不由的浮上一丝无力,哪怕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又能如何?
许多事儿,也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荣氏身后站着侯爵府,而侯爵府又是自大楚朝开国就存在的,这么多年下来,在京兆中的势力早就不知有多少。
各个世家,多多少少都会和其有交集,更何况她还是荣王妃,想要无凭无据的动她,哪怕他是皇上,也要顾忌几分。
穆清风听到这关心的话语,心头一暖,立刻说道:“回圣上,臣已经无碍了,此次是臣故意给了荣氏动手的机会.....”
接下来,他老实交代了自己先前的计划,包括何时知道了荣氏的动作,后续又是怎么安排的等等。
当然,也说了他花费这么多年,才查出的母亲薨逝,更详细的经过。
听完他的话,中年男人沉沉的叹息一声,眼神怅然,回想起了曾经的日子,许久没有说话。
十几息后,他回过神来,看向青年的目光突又严厉起来:“此事可一,但绝不可有二,明白吗?”
穆清风闻言神色也肃穆起来,恭声应道:“臣明白!”
皇上先是一国之君,后才是他的亲人,不管自己因为什么原因,把对方蒙在鼓里,让中年男人担忧了都是事实。
见好就收,明白分寸,才是人能活长久的根本。
中年男人瞧见他的态度,心头最后一丝气终于消了,转而又提起了盐的事儿,他问,穆清风说。
倒是很快就大概弄明白了,为什么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