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沈新桐还疑心自己听错了。
顾如许一脸真诚:“拜师礼,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两!?”韩清在旁听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姑娘,你这门派是镶金了不成!”
便是剑宗这等名门正派,拜师入门也不过十两纹银啊,至于入门后要不要给师父送礼,凭个人意愿,门中并无这条规矩。
君子淡铜臭,即便行走江湖缺不得钱财,也不会如此直白地提出来。
这姑娘倒好,不仅提了,还狮子大开口!
“镶金倒是没有,本门素来不羁,连山门都没。但祖师爷爱财,我们这些徒子徒孙,自然也要沿袭时时勤俭,多加敛财的优良传统。”顾如许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韩清:“……”
“你……你这是讹诈!”沈新桐不服道。
“哪里哪里,光天化日的,‘讹诈’我可担不起。”顾如许老神在在,“师门规矩如此,一向明码标价。”
“我连你姓甚名谁,师从何门都还不晓得呢!”沈新桐忍着怒火,继续问。
都到了这一步,不趁机打听打听她是何底细,她今日这顿打就白挨了。
顾如许看了沈虽白一眼:“你昨日不曾告诉她?”
沈虽白有些无辜:“不曾说过。”
“噢。那成,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顾如许憋着笑意,正气凛然地对她道,“我行走江湖多年,不曾留过姓名,蒙各路豪杰抬举,有个‘红领巾’的名号……”
“……红领巾?”沈新桐眉心一跳。
“对,请叫我‘红领巾’。”她笃定地点点头。
根正苗红,和谐民主,便是个念想,似乎也不错。
“那这位‘红领巾’前辈,敢问你出自何门何派。”韩清问。
他在剑宗学武十载,对江湖上有名头没名头的各路人也算知晓甚多,但她的名号,却还真是头一回听说,武林中也从未有关于这号人物的传闻。
就如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令人摸不着头脑。
但她的身手的确不凡,真正的高手,数招之内便能让其对手感到即便接下了这一招,下一招也望尘莫及,此人若与他师父交手,胜负怕是也难以定论。
她说她是世外高人,可“世外高人”又是最难以捉摸之人,谁都不晓得这张面具下,究竟藏着什么图谋。
“门派啊……”她望着他们沉默半响,掷地有声道,“门派叫‘社会主义接班人’。”
韩清:“……”
沈新桐:“……”
沈虽白:“……”
这这不知所谓的名字一听就是临时想的吧。
“这是祖师爷起的。”她毫不心虚将这口锅刷给了那位并不存在的“祖师爷”。
“……恕我们并未明白其中意思。”沈虽白也是一头雾水。
在三个江湖“后辈”求知若渴的注视下,顾如许清了清嗓子:“这个‘社会’可指江湖亦可指整个大周,‘主义’二字说的是侠义,道义,‘接班人’所指便是本门弟子,终有一日将顶天立地,脚踏大周万里锦绣河山,秉持一颗赤子之心,行侠仗义,不负师门悉心栽培……这么说,你们可懂?”
唉呀妈呀,她说完都对自己的传销天赋由衷赞叹。
果然魔教教主做久了,嘴皮子也溜得不行。
诚然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的样子,但好歹算是解释清楚了,沈虽白晓得她是谁,这些信口胡诌的说辞自然是不信的,眼看着自家师弟和妹妹都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想说句实话,但是看看说得颇为来劲儿的顾如许,又默默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再度咽了回去。
“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沈新桐道,“不过我得问一句,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门派,门中弟子如何称呼?”
就像剑宗,门下弟子便叫剑宗弟子。
华山门下便叫华山派弟子。
这门派名字起得如此之长,自报家门之时岂不是颇为不便?且即便真叫“社会主义接班人弟子”,也忒难听了。
“咱们门下弟子啊……”她眨了眨眼,“姑且叫做‘三好学生’。”
“……什么意思?”
“学生”她倒是晓得,但“三好”是个什么意思?沈新桐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跟不上,这些年的书,倒像是白读了。
“品行好,武功好,长得好。”她答得脸不红气不喘。
闻言,韩清嘴角一抽:“品行与武功的确是行走江湖必修之事,但这与样貌有何干系?难不成长得不如意些,还不让出门了?”
顾如许一脸匪夷所思:“我几时说过‘长得好’就是‘容貌俊’的意思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爱断章取义。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