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念完一行,就望一眼沈绿乔,一旁的云樵的身体不不自觉地颤动一下。
当他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云樵的头已低得不能再低,垂头发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哀叫。沈绿乔冲上去疯了似地捶打凌昊天,声色俱厉地道:“别念了,你别再念了,别再折磨云公子了。”
凌昊天面目变得无比狰狞,他猛地用双手托起沈绿乔的下巴,一双喷火似的眼紧恶狠狠地逼视着沈绿乔:“恶妇,你竟然不让我念,你竟然不让我念?你为什么不让我念,为什么?难道看着那云大呆受苦,你心疼了?是不是心间正悔着呢,自己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云公子对你的一腔深情,为什么你嫁的人不是他?”
凌昊天握着沈绿乔下巴的手用了极大的力,沈绿乔痛苦极了。却苦于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也难挣脱。那一旁呆楞的云三公子见自家妹子受苦,马上反应过来,人家也是练家子,马上施展功夫飞了过来,伸出手来试探地拿去凌探天握着沈绿乔下巴的手掌,一副好说好商量的语气:“凌兄,有话好好说。再说一切是云兄自讨苦吃,怎么看,我四妹都无就他之意,这个你怎能算在我四妹的头上。”
凌昊天拿开手掌,冷笑一声。对着沈白衣苦笑道:“白衣兄,你可知,你这四妹虽是美艳如花,娇俏动人。那却都是对旁人,一见了我便如个凶神恶煞般,好像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可今日你却看到了,她与云兄眉目传情。云兄竟还写什么‘索向画影唤真真’……”
沈白衣一怔,“真真,什么唤真真?”
凌昊天本是欲向沈白衣倾诉自己一腔委屈,却不知这博学多才的沈三公子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少不得也为了自己能冷静下心情,就开始给沈白衣讲起了故事,其实,那低垂的浓眉下的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还暗自警惕地盯视着云樵和沈绿乔的动静。
“白衣兄,不知你有没有看过唐人杜荀鹤的《松窗杂记》,其中有一则这样的故事:当时有个叫赵彥的进士,在画师那里得到了一张做工讲究的图画。画中是一个生得妩媚风流的女子,如同活人。赵彥越看越爱,不由得爱上了画中人。就问那画工,画中的女子可是在现实中起初存在,如果有,自己想娶她为妻。
那画工可怜赵彥的痴心一片,就告诉他一个惊人的秘密。那画是副神画,画中的女子叫做真真,如果你回家后每天都对着画叫她的名字,接连叫上一百天。她一定出声答应你,到时候你再把百花彩灰酒拿给她喝,她就会活过来了……
赵彥回家后,果然每天对着画中的女子深情地呼唤‘真真,真真’,一百天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子果然复活,从画上走了来下,嫁与赵彥为妻……
云兄画了这影像,又每日对着画影唤真真,难道心里不曾想梦想成真,有朝一日沈绿乔会真正来到你的身边吗?”
说到此处,凌昊天抬起头来,眼若寒星,向云樵的身上扫去。那云樵虽是抬头,却是眼光躲闪,不肯与凌昊天正视。
在凌昊天讲故事的空档,沈绿乔已经迅速令自己恢复平静,她见凌昊天竟然依旧对云樵步步紧逼,不依不饶,不由得皱起了眉,心想,如果自己不下猛料,这人渣一定会抓住云樵的小辫子不放,下意识里,她的心也开始像云樵那端倾斜,对着凌昊天不耐烦地道:“凌昊天,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着这件事不放?难道你不曾偷偷喜欢过一个人吗?云公子不过是背地里倾心于我,如若今日我们不凑巧来这桃花坞,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而王爷你,却是有失风度,明明咱俩还势同水火,形如陌路,你却对云公子不依不饶的,这不免就要让绿乔瞎想了,王爷既然这般在意我,莫不是已经开始在意我了。在吃云公子的醋?”
沈白衣偷笑,凌昊天闻言不觉瞠目结舌。
第六十六章: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绿乔见凌昊天的气焰终于被自己打消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原来,这古人也怕被雷打呀。沈白衣见眼前形势尴尬,忙轻咳两声酝酿出场。却见那边青云爷已挥开折扇,自命风流地一笑,走到沈绿乔面前将她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
然后斜睨着沈绿乔,咂咂嘴,似笑非笑地道:“哎哟哟,我的小绿儿。本王还没对你怎么样呢。你的小尾巴狐狸就翘起来了?你也明白,当日,若不是为了……若不是为了……我又岂能娶你这恶女做妃。”
为什么是不能说地,那紫钗和夜明珠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沈绿乔手中那可怕的小小银针到现在还恨得他牙根痒痒。
沈绿乔也投之以同样的白眼,冷笑两声道:“凌昊天,别看你是什么青云王爷。世人对你的赞誉声有多高。但在我眼中,你连粪土都不如。当日,若不是被大夫人逼迫得没了一点儿退路,我又岂能逼婚于你。任你嘲笑践塌,成了世人眼中的笑柄?你放心,你的王妃之位我不希罕,终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
沈绿乔的话大大打击了凌昊天的骄傲,他向来以脾气不好闻名。听了沈绿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