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绿乔不免伸出手去按住荣华夫人的脉博。不觉大吃一惊,她发现荣华夫人心跳不稳,脉博紊乱,而其中还夹着极明显的肝滞气郁的表现。是什么原因让荣华夫人有了早期抑郁症轻微表现,不知今天莫小春母女又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荣华夫人的软肋。
其间,她曾逗引荣华夫人说话,可是荣华夫人竟然除了懒懒地“嗯”了几声外,竟然一言不发。王妈妈和穿针引线两个小丫环也曾上来给她端茶倒水,她却都是将头转向里侧,不理不看。
沈绿乔知道事有不对。忙悄悄将王妈妈叫过来道:“妈妈,我先回去了。呆会儿王爷回来,我们一起来看婆婆。这期间婆婆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你且要一一记住,莫忘了到时候告诉我。”王妈妈连连点头。
沈绿乔心神不宁地回到王谢堂中,凌昊天却已然懒懒地躺在床上好久了。秋霜和芳儿知道自家王爷脾气不好,自然没敢将今日莫舅爷一家所干的好事告诉他。是以,凌昊天仍然心情大好,一见沈绿乔进门,就展开怀抱,让逃绿乔躺到自己的怀抱里来。
沈绿乔却拧着眉,将今日莫舅爷一家来府中滋事之事一一向凌昊天禀报。
闻听莫舅爷竟敢醉后调戏自己心爱的小绿儿。然后竟然又闯入王谢堂侮辱芳儿,凌昊天不觉暴躁跳起。“呯”一一拳打在沈绿乔身旁的桌案上,差点掀番了桌案。
满腔愤怒咬牙切齿地道:“好个猪狗不如的畜牲,竟敢欺负到本王爱妃头上,简直是活得腻烦了,我现在就去莫舅爷府里放一把火,让他无家可归,我看他还敢在本王面前撒野不。”
沈绿乔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长叹一声道:“王爷,这点小事绿乔却都能够应付。何须你来操心,我现在只是担心婆婆。”
说罢又将自己反复来回去凤仪堂中的情形说与凌昊天听,凌昊天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这莫舅爷和舅母简直也太猖狂了,男子调戏自己的王妃不算,女的又来欺负自己那心思单纯的母亲,他们到底拿青云王府当了什么,又拿自己这个青云王当了什么人?想到此,他不由想将那莫家舅爷,莫夫人抓来,戴上镣铐痛打一番。
可是,当他看到那仿若花雕刻的母亲后,更想将莫家所有人都碎尸万断。
当他夫妻二人重新来到凤仪堂的时候,穿针引线痛哭着求王爷王妃饶恕她们。因为夫人自中午到晚上已经两顿没吃饭了,而且一直是面向床里,两眼发直,口中一直喃喃地不知唠叨些什么。
凌昊天简直快被气疯了。沈绿乔忙在苦口婆心地劝解之余,又细细地询问王妈妈,和穿针引线。自己不在凤仪堂的那个阶段,莫小春母女到底都和荣华夫人说了些什么。可是,当时莫夫人将她们三个仆人都支得远远的。竟然谁都不知荣华夫人这病因到底是什么。
凌昊天再忍无可忍,他满面怒容地来到莫小春的院外,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直直冲入莫小春的卧房。此时的莫小春正自伏在案上低头闷思着如何对付沈绿乔的方法。
猛然抬头间,惊见凌昊天进来,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不由得欣喜万分。可是,当凌昊天差点扭断他的手臂,逼问她和莫夫人到底同荣华夫人说了什么时,莫小春却死死掩住嘴吧。尽管因惊悸而哭泣,却是什么都不说。
凌昊天最后只好暴躁地无功而返。
举国的第一美人荣华夫人就这么病了,病得来势汹汹。起初阶段,她只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每日里不言不语,不思饮食。后来有一日竟不知为什么,拿了一把剪刀就向自己的咽喉刺去,竟然开始自残。
沈绿乔虽然医术高超,诊得出这是忧郁症越来越重的征召,可是不知病因,她竟然无法对症下药。
这一日,她困兽似地在王谢堂中来回游走。正蹙着眉想着荣华夫人的病情,眼睛呆望着廊前的鸟笼里的阿醉出神,不想那阿醉因为多日不曾饮酒,也没有多少精神。竟然无精打睬地叨了叨自己那几根幸存下来的翠色羽毛,突然长叹一声念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竟大有荣华夫人的神韵。
沈绿乔不免心中一动,这阿醉虽说也随自己去平安镇走了一遭,可她却仍然记得两年前在梅苑里饮酒时,荣华夫人与皇帝在一起私会时所念颂的诗。却不知荣华夫人的病症可与皇帝有关。
想到此,她不由得一拍脑壳。终于想出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午后,当凌昊天又下朝看过荣华夫人后,又满头黑线的长吁短叹的时候,沈绿乔慢悠悠地问道:“王爷,不知皇上有多久没来看母亲了。你可曾对他言明母亲的病情。”
凌昊天无比烦恼地道:“最近长江一代水患,不知淹死多少黎民百姓,亦不知有多少穷苦人家流离失所。父皇正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却哪里有时间来看望母亲。我见他日理万机,又哪里敢告诉他母亲病着。”
沈绿乔叹道:“王爷,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的母亲病了,你竟不告诉父亲。若是母亲突然半道猝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