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宝沐浴完,好生歇息了一夜,隔天精神恢复大半,用过早食之后去青藤居见温婉。
进宝也放了假,小家伙懒洋洋地刚起来,黏在温婉身边,宋姣在一旁汇报账目。
温婉没精力管,最近这段日子让宋姣学着掌家。
小姑娘上手挺快,短短半月就把家中庶务料理得井井有条,温婉打趣她,说她将来到了婆家定是个贤妻良母。
小姑娘红着脸,继续跟她说中秋的预算和开支。
“娘,们在干吗呢?”
听到里头传来声音,宋元宝挑起帘栊,跨步而入。
“哥哥!”进宝一见宋元宝,马上飞奔过去。
他一直想去前院跟哥哥玩,可是所有人都说哥哥病了,不能去打扰他。
小家伙还以为哥哥又回宫了,一个人郁闷了好几天,如今终于见着人,他小脸上全是兴奋,爪子恨不能黏在宋元宝的手臂上就摘不下来。
宋元宝摸摸他的小脑袋,问:“不是放假吗?怎么不多睡会儿?”
进宝哼哼唧唧地摇头,说:“饿醒的。”
宋元宝被他逗笑,本想习惯性地问问他这几日功课如何,有没有认真听讲,可一想到进宝那位先生,顿时觉得不提也罢,把他拉到圈椅上坐下。
进宝问他,“哥哥好了没?”
宋元宝听出进宝是在问病情,他侧了侧头,见温婉和宋姣二人的目光齐齐胶着在自己身上。
宋元宝手握成拳,凑到唇边咳了一下,“我就是精神状态不佳而已,休息几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宋姣一脸后怕,“大哥,前些天可把我们吓得不轻,爷奶都快担心死了,尤其是奶奶,都为跑两次庙了,要是再不好,她老人家不定得急什么样呢!”
“我知道。”宋元宝笑了笑,“我这不是已经好了吗?”
他说着,还原地转了两圈。
温婉抬手让他坐,“病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见起色,可别把自己给转晕了一会儿吃饭又往外吐。”
宋元宝摸摸鼻子,小声嘀咕,“我其实也没那么弱的。”
“再有本事也不是铜铸的。”温婉道:“往后不准再熬夜伤身明白没?否则再病倒一次,可没人救得了。”
对此,宋元宝无言反驳。
进宝茫然地听他们说完,然后歪着小脑袋看宋元宝,“哥哥,我要放风筝。”
大病初愈好似获得新生,宋元宝现如今精力充沛,对什么都有兴趣,一听进宝要放风筝,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问进宝有风筝没。
进宝摇头说没有。
宋元宝也不嫌麻烦,说没有就现做。
跟温婉和宋姣打过招呼,宋元宝带着小家伙出了门,兄弟俩的说话声消失在院门口。
宋姣欣慰地看着二人背影,收回视线时望向温婉,“三婶婶,昨天太子殿下到底跟大哥说了什么呀,为什么大哥好似一夜之间就不药而愈了?”
温婉笑着睨她一眼,“小姑娘家,好奇心那么重做什么?”
难得被温婉暗指失礼,宋姣面上浮现几分不好意思。
温婉叹口气,“殿下跟他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元宝为何会病,想想刚来京城那会儿的心情就知道了。”
宋姣当然记得,她刚入京那年,三叔三婶婶待她很好,只不过她内心里很是抗拒,谁也不想搭理,就觉得烦,特别想回家,想爹娘和弟弟妹妹。
这么一想,宋姣忽然就理解了宋元宝,感慨道:“两年啊,大哥把自己活成了宫里人。”
温婉不置可否,屋内沉寂片刻,她让宋姣继续说中秋采买的事儿。
宋巍虽然放了三天假,但仍旧忙得不可开交。
他先是帝王宠信的人,如今又亲手把大皇子送入东宫,仕途一片光明,巴结的人多不胜数,每日都有成堆的拜帖上门。
放假头一天宋巍还耐着性子在前院招待了一天,隔天再有人来,他干脆悄悄从后门溜走,去谢正家躲了躲,结果被谢正拦住问了半下午的学术问题。
宋巍回来的时候,眉眼间全是疲惫之色。
温婉忍不住笑话他:“谢正的性子本来就板正,为什么会想到去他家而不是徐家?”
宋巍显然也没料到自己会碰上这种情况。
“一时情急。”他说:“当时没多想,大概是从小一块长大,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只有他。”
“明日中秋了。”温婉提醒他:“宋大人,的假期只剩一天。”
“明日哪也不去。”宋巍很快稳定情绪,投过来的视线温情柔和,“就在家陪。”
“行吧。”温婉说:“看在还想得起我的份上,我让人多给做一个月饼。”
今年的中秋,跟去年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