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天气终于凉下来。凉爽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赵宜昌感觉很舒心。
在这种舒心的(日rì)子里面自然要干些舒心的事(情qíng)。蚊香片点燃之后的浓烟逐渐散去,明媚的秋(日rì)阳光把屋里面照的十分明亮。虫子僵硬的躺在地上,赵宜昌把他们踩死或者打死,然后扫出屋内。
从去年开始,泉州知州赵嘉仁命人用细竹篾编了许多怪异的小笼子。笼子下面那部分像是倒扣的漏斗,中间有个不大的孔,整个面向上凹进去。这种笼子被吊在蚊蝇众多的地方。没几天,这些笼子下面的夹角处就开始出现很多黑压压的苍蝇尸体。这些讨厌的东西竟然是因为飞不出去而饿死在笼子里面的。
有些笼子因为积了太多苍蝇尸体,下面的夹角部分竟然被填平了。那帮扫街的还得定期清理,把苍蝇的尸体用火给烧掉。今年是第二年,经过两年的捕杀,泉州城内的苍蝇大有绝迹的意思。赵宜昌家里面也挂了同样的笼子,并且按照告示上的说明,在笼子里面放了一小块(肉ròu)。现在地上被干掉的虫子里面没有苍蝇的(身shēn)影。
将这些害人精消灭,赵嘉仁心(情qíng)愉快的泡了壶茶,开始慢悠悠的喝着。有人在这明媚的深秋天前来找赵宜昌。原来是赵宜昌拉了入股的一位。这位投资人开门见山的问道“赵兄。不知道你最近还想不想出海。”
赵宜昌拉了投资,得到的回报很低,不过三十几贯。他对此生意也渐渐失去了兴趣。听闻出海,他不高兴的问“出什么海”
那位投资人心(情qíng)激动的说道“我们听说赵知州准备派他的船队南下。他讲了,只要肯派船跟着他的船队一起南下,就可以帮着那些船主改造船只。赵知州的船不用橹。你肯定也知道的。”
“赵知州答应帮着你们改造船舵”赵宜昌不解的问,因为太过于激动,赵宜昌的声音很大。
“至少赵知州是这么讲的。”那位投资人满脸激动的表(情qíng)。福建路的造船水平冠绝大宋,这么多年过去,谁还看不出赵嘉仁船只上的船舵非常好。只是这时代有很严肃的师承关系,赵嘉仁使用的那种三角帆完是公开能看到的,大家学了去也就罢了。跑上赵嘉仁的船只偷师,这不仅会被戳脊梁骨,更会被告官。赵嘉仁一直在福建当官,弄到没人敢胡来。
然而改造船只可就不同了,这等于是公开了船舵的秘密。改造的首选自然是赵嘉仁的船厂,不过在一些(情qíng)况下大家还是会选择更便宜的途径。
赵宜昌也知道赵嘉仁做出的让步意味着什么,这些年福建路早就习惯了灯塔。不仅航行的速度加快,航海安同样得到了极大提升。赵嘉仁牵头,灯塔的灯火模式也实现了统一。不仅可以引路服务,还能更多信号。现在赵嘉仁放出更多技术,就意味着福建的船队能够得到更多好处。
作为贩卖过私盐的江湖好汉,赵宜昌第一感觉就是不能轻举妄动,他定了定神,严肃的说道“此事不要急,我们先去找赵知州问问。看看他想要什么。”
投资人听了之后连忙点头,赵嘉仁做出这么大让步,必然会有他的所图。要是赵嘉仁想卖好,根本不用等到今天。既然已经到了今天,那多等几天也不是问题。
换了衣服,赵宜昌直奔知州衙门。在衙门外有好多车,门口拥挤了一堆人。衙役们一面把那些想混进去的人往外推,一面喊道“知州说了,你等排队。他会一个一个见。要是等不及的就去对面,那边有知州的幕僚。”
看着门口大堆的人,还有已经派了长队的那些人。赵宜昌知道自己这几天大概是见不到赵嘉仁了。以他和赵嘉仁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优先对待。不得已,赵宜昌就直奔对面。见不到赵嘉仁,见见赵嘉仁的幕僚也不错。虽然他们的话大概算不了数,至少有人可谈比瞎等强了那么一点点。
进了对面的院子,赵宜昌就失望了。那些人大概是不能叫做赵嘉仁的幕僚,而该叫做赵嘉仁的亲随。一队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坐在一排桌子后面,桌面上放了一叠纸,他们手里拿着鹅毛,和对面的人说话之时,还不断用鹅毛写写画画。
凑到近前,赵宜昌就听到那些年轻的亲随正在记录姓名年龄籍贯,有些人貌似录下了这些个人资料,然后就开始回答那些人的问题。首先自然是流传的承诺是不是真的。这个问题当然得到了明确答复。赵嘉仁的确这么讲了。
接下的问题就五花八门,总的来讲,就是围绕这个承诺展开。譬如船只在哪里改装,改装费用多少。反正赵宜昌想到的,都有人提问。赵宜昌没想到,同样有人提问。听了一阵之后,赵宜昌觉得自己对这件事的了解变得深刻许多。
赵嘉仁的确不是有求必应,他提出了三个要求。第一,要加入他带头建立的船舶工会。第二则是要出钱雇佣引水。第三则是必须参加到南海的贩卖。
参加的船队除了自己要出钱购买到南海交易的商品之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