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赛过鞭炮声。”
“老大就是老大。”
说罢,一两百号人对着那老太太的墓开始鼓起掌来,“啪啪啪”作响,别说有多“动听”。
原本吓呆的江文溪听到这震天的掌声,突觉好笑,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空,从来没听说过给死人鼓掌的,这不是明摆着欢送墓里的早死早超生嘛。
这领头的老大可真是有够蠢的,底下的人更蠢,还一个个跟着附和着好。
咬着嘴唇,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好蠢!”
怎奈,众人的掌声,渐停渐消,江文溪的轻笑声突兀地传进一个黑衣男人的耳朵里。
只听他大喝一声:“你笑什么?!找死啊?!”
江文溪抬首望了眼前高壮的男人,脸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
完了,她当众笑话人家,这多么人,可想而知,一人一口口水就能将她淹死。
“辣块妈妈的,哪个小兔崽子敢笑?!”领头的老大凶神恶煞,向江文溪的方向看来。
江文溪向后退了一小步,心中胆怯。
孝恩园这么大,除了三三两两的扫墓者隐在墓碑中,看不见身影,守墓园的工作人员远远地站在入园处,就算她用叫的,人家听到,也未必当她是在呼救。刚刚这位老大打手下那股子狠劲,要是用在她的身上,只怕她别想站起身了,加上这一两百号人,要是再来个拳脚相加,今天她能出得了这墓园就怪了。
眼见那位老大满脸煞气得冲她走来,两边的手下退居两边,让开了条路。
那气势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江文溪顾不得了,不知哪来的力气,挥手劈向挡在面前一位大汗的颈部。那位大汗吃痛,脚下一个不稳,跌入一旁的沟里,正好给江文溪让出了一条道。
见势,江文溪拼了命地往前跑去。
“辣块妈妈的,给老子追。追上了,给我封她的嘴,让她给老子笑!”
一帮子人踩着不平的墓地,向江文溪的方向追去。
周围扫墓者被这一壮观的景象吓住了,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江文溪怎么知道自己会惹这么大一个麻烦,跑不掉了要怎么办。
前面一块墓地,又立着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她心中一个紧张,被一块石台绊了一脚,狠狠地向前摔去。
“怎么回事?”江怀深远远地看着一大帮子人追着面前跌倒的女孩,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乐天回首,正好看见一张脸痛苦地纠在一起的江文溪,不禁错愕,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伸手扶向她,“怎么回事?”
江文溪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怔住,猛地抬头,望着眼前戴着墨镜的男人,那头发,那轮廓,那声音,就算是化成了灰,她都知道是谁。
想到昨天见到他和美女携手从花店走出的情景,一股热流不禁涌了上来。
第三十二章
乐天取下墨镜,双手托起江文溪。
在乐天的搀扶下,江文溪勉强站了起来,裤子两条腿的膝盖处跌破了两个洞,双掌也因擦在石面上,破了皮,渗了血丝。
乐天当她是被那些人欺负,加上跌伤,才会哭。眼见她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他的心不由得收缩一下,向跪在一旁的严素要了面巾纸,细细地为她擦净手掌上的尘土和血迹。
手被乐天紧握着,江文溪凝视着他,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直坠两人相交的手心。
“别哭了。”乐天柔声安慰。
江怀深斜睨了一眼那个躲在乐天怀中不停哭泣的丫头,然后望着跟前冲来的一帮子人,道:“老九,这么样气冲冲的是干什么?”
领头披麻戴孝被称为老九的男人一见是江怀深,不免客气起来:“原来是江董。”
“究竟是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江怀深又问。
老九双手叉着腰,横眼看着找着挡箭牌的江文溪,恼羞:“你问这个臭丫头!辣块个妈妈的,今天是我老娘下葬,她敢在一旁给我笑!”
江怀深转身看向往后缩了又缩的江文溪,然后道:“来墓园的都是祭拜已逝者,不会不分轻重,老九你会不是会看错了?”
老九指着一个兄弟问:“她是不是笑了?”
那人回答:“没错,我亲耳听到的。”
江怀深笑了笑:“有时候哭声和笑声很容易混淆,听错也不无可能。”
“这……”那人突然不能确定了,想了想,声音抬了点,“她要是没笑,干吗心虚?还打了我们一兄弟,这我总不能看错,大伙都瞧见了。”
身后一片应和声。
乐天听闻江文溪又动手打人了,眉心一皱,轻道一声:“九哥,可能是我女朋友被你们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