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茗当然想到了,密理亲王是胤礽死后的谥称,他的嫡福晋瓜尔佳氏,娘家父亲是伯爵、叔伯等更是居于都统等位,富察家自不必说每代都有简在帝心的重臣。钟茗攥起了拳头,她想到了一个人鄂弼之女西林觉罗氏,祖父是鄂尔泰、父亲是封疆大吏、叔父伯父皆是位高而有实缺的人。当初可真是太危险了!
钟茗觉得那尔布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想得比较长远的,倒是真可以多听听他的意思的,就问道:“真要是皇上选定了,我还能有什么法子让皇上改了主意不成?”
“咱们或者可以略动一动,只要略透一点口风,至少能把水搅浑……”
“不可!”钟茗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现在看皇上的意思,倒是对永琪更看重些,我们何必画蛇添足?”
“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娘娘就没问过皇上是什么主意么?得知道了皇上的想法,咱们才有活动的余动,否则功夫是白费。”
“阿玛像是有主意了?您倒是觉得哪家好?”
那尔布略一踌躇,说出了他的见解:“按说奴才倒是想让乌拉那拉家再出一皇后,然而自太祖以来,就没有出过连着两代皇后的人家。那拉家虽然是个公爵,可比起别人,还是显得单薄了,这是奴才等无能,帮不上十二阿哥。既如此,只好,从显爵旺族中选了。”
“再出一个皇后这样的话,万不能再说的。”钟茗警告道。
“奴才省得,”那尔布先应了,又说出了让钟茗掉眼珠子的话,“若是蒙八旗里的人,娘娘最好拦下来。即使是博尔济吉特氏,自孝惠章皇后之后,就再无一个皇后出自蒙古了!诸皇子,谁的福晋是蒙古出来的,谁与大位就无缘了。”
“啊?”
“奴才整日无事,只好琢磨这些事情,这也是琢磨了好久才琢磨出来的。娘娘,奴才这几个月就想着这么一件事儿,曾把各名门列了下来仔细相看,”那尔布往钟茗跟前凑了凑,伸出左掌,拿右手食指在掌心自右往左一道一道地划着竖道,“姓氏、爵位、官职、所在之旗,结果写着写着让奴才发现近百年来椒房贵戚、兴旺人家,都没有跑出咱们满八旗。奴才发觉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明明是满蒙联姻的。后来才想明白了,自大清入关,世祖安了天下,已经用不着蒙古再下死力了,反倒是治天下要靠咱们满人!故而这些年来公主、格格下嫁的不少,诸王福晋倒是有不少蒙人,可蒙妃连个高位都鲜少能得到。皇上对谁有心,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了,娘娘万不能让十二阿哥的福晋出自蒙八旗!”
钟茗继续摆着惊诧的造型,心里开始算清朝的皇后,乾隆年表背不下来,这些皇后的名单,对于一个女生来说,稍作关注还是知道的。果然,顺治之后,只有一同治娶的是蒙古皇后,同治的皇后虽是蒙族,但不是博尔济吉特氏,其父是状元,汉化或者说融入清廷很深。就是现在,后宫的蒙妃说着尊贵,可位份并不高,甚至比不上汉妃的势力。前朝的势力消长,在后宫有着最直接的体现。
“傅恒倒是有个女儿的年纪正合适……”钟茗喃喃地道。
那尔布对富察家还是有一点芥蒂的,嗯,一点小小的嫉妒之心:“也未必非得他们家,钮祜禄氏、瓜尔佳氏等都是大族……娘娘留心就是……”
那尔布跪安去了好久,钟茗仍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富察氏如今一门两额驸,还出了一位皇后,乾隆会让他们家连着出两代皇后么?
乾隆过生日
虽然那尔布提醒钟茗要先探探乾隆对永琪的婚事有什么看法,钟茗自己也不大安心,很想早些知道乾隆的想法,然而那尔布头脚过来,自己紧接着就找乾隆说永琪的事儿似乎有些不妥。关于皇子福晋,钟茗大概也就知道当年八爷的福晋是郭络罗氏、十三爷的嫡福晋姓兆佳,那还是康熙朝的老皇历,至于乾隆朝的皇子福晋,她还真没关注过,乾隆家的数字不比康熙家的引人关注,鉴定完毕。钟茗只能暂时按下这份心急,打算再等一、两个月,有一个合适的引子再问乾隆的意见才好,又自我安慰反正永琪现在不过十二(虚)岁,即使真的要大婚,也要等到明年选了秀女才行,并不是很着急。
日子就在钟茗的等待中一天一天地滑过去了,眼看到了七月,京中传来的一条消息让乾隆心情大好和硕和嘉公主顺利产下一子。消息到来的时候老佛爷、钟茗正与和敬、兰馨等诸公主以及诸伴驾之人闲聊,商议着到了承德的时候要怎么给乾隆庆生。
“大家都出个主意,务要让皇帝喜欢才好,”老佛爷发话了,“日子也快到了,得赶紧商量出来,不然就来不及准备了。今儿定了主意,就吩咐下去办。兰儿,咱们一定下主意,你就给写下来,写完了就递出去办。”一面吩咐备下笔墨等物。
钟茗道:“避暑山庄不同宫里,倒可以更热闹一些,只要不走了大褶,规矩倒可以宽松些。”老佛爷也表示赞同,几位公主见这两人如此表态,也都凑趣。乾隆就是在这个时候亲自过来宣布喜讯的,他一进门,众人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