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丫丫大了,也把姥姥接到城里去享福。”拉着老人的略带粗糙的手,丫丫说着心里的期盼。她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长大后好能照顾姥姥,让老人真的享儿孙之福,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为儿子家做牛做马,却得到这么个下场。
姥姥一愣,而后含着泪笑着道:“好,那我就等着丫丫孝敬姥姥,我们丫丫从小就孝顺,过年吃饺子都知道给妈妈,给姥姥。”
伪萝莉囧住了,那个事就不用说了吧?太丢脸了。
祖孙俩说说笑笑回到了家,姥姥先把丫丫的沙果洗好,让她在一边吃,又拿出个小盆儿准备把筐里的野菜摘干净,丫丫先把一个大大的沙果塞到了姥姥的嘴里,而后笑眯眯的过来帮忙,趁着姥姥中间出去的功夫,还把空间中的菜挪出来点。
看着地上一大堆翠绿的青菜,只希望这些菜能让她们多吃些日子吧。
每当做饭的时候,丫丫都会觉得,她那怕老婆的舅舅还是做了点好事,至少他往家里给弄了一大车的苞米秸等干柴,有了这东西,她们吃饭取暖都有了保障,否则,她真的要冒着让姥姥怀疑,自己是否被妖怪附体的危险,吐露自己有空间的实情了,她总不能看着姥姥那么大岁数,再去山上往回背柴吧?
万幸,她不用让自己做那种艰难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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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落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丫丫心中轻轻一叹。她发现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这叹气的时间是越来越长。
没有办法,如果她今天不是三岁,而是十三岁,也可以想想办法改变现状,可现在她太小了,面对困难除了叹气,似乎别无他法。
是的,她们又有困难了,姥姥病了,虽然算不得什么大病,但她真的很担心。姥姥自妈妈去世后就有些咳嗽,本以为是普通的感冒,而且在她们搬出来后也略有好转,两人也就没当回事,可入了冬后,姥姥的咳嗽是越来越重,白天时还好些,入了夜却要咳嗽好久才能入睡,两人的手里又没钱,想给姥姥治病都没有办法,到底该怎么办?
又长叹一声,丫丫再次怨恨自己的废物空间,虽然知道这么想不对,可她真的忍不住埋怨,既然给了她空间,为什么不是一个能治百病的空间?哪怕有次数限制也好,至少她能救妈妈,能救救姥姥,她现在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在丫丫抱怨连连的时候,不远处的罗家,也有人在不住的抱怨。
罗家齐用布头沾着水,轻轻地擦拭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将上面的泥土擦掉后,把布头扔到水盆里,心疼地看着膝盖上的窟窿,难得一件补丁少的裤子就这么坏了,真是的,不就是想拽两个苞米棒子吗?又不是他家的,用得着这么卖力的追吗?要不是实在饿得慌,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能去大队的后院拽干玉米棒子?
别人家的孤儿寡母,多多少少都能得到队里的关照,可他们非说自己根不正,苗不红,有个黑七类的爹?还说他也不是什么好柄,现在让他住在村里都是特殊照顾了,再想享用人民的财产?根本不可能。别说他们不同意,人民群众也不会同意。
他奶奶的,他不想骂人,可被这帮孙子逼的没办法不骂,他就想吃口饭不被饿死,有那么多的说道吗?
可骂再多也不能当饭吃,明天还要想想新办法,夏天的时候,他还能靠着点小聪明从那些孩子手里混点吃的,现在却只能硬挺,再这么下去,他非饿死不可。
狠狠地下着决心,罗家齐找出家里剩下的针线,小心的拿出一件破旧不堪的裤子,从上面剪下一块布,慢慢的缝补到自己的棉裤上。
从父母哥哥被抓的那天起,他就没有资格当孩子。从爷爷去世的那天起,他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如果是性格懦弱的人,可能早就被别人鄙视的眼神吞没。可他不是别人,他是罗家齐,他想活着,他还没有活够,所以他不会哭,不会长时间的抱怨,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要坚强的活着,他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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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齐双腿打晃,走了两步只觉得眼冒金星,他来到窗前,脸色发白的注视着外面,想看看有没有让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支撑不下去了。这是天要亡他吗?大雪封山不说,因为雪下得太大,所有的孩子都被家长圈在家里不让出来,他所有的活路都在山上和孩子们的身上,现在,真的没有他的活路了吗?
他的强睁着眼睛,不甘心的瞅着外面,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他……那是?
看到远处的老太太,罗家齐眼中露出浓浓的希望:就是她,她是段永贵的妈,是那个胖女人的婆婆,但这老太太心眼好,为了自己的外孙女被那两口子赶了出来,她就是自己活着的希望……
想到这,他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迈步出了房门,跌跌撞撞的朝着姥姥要去的方向走去。
要过年了,姥姥想让外孙女过个开开心心的新年,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