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后的墙并没有破!
甚至小屋内的其他墙、门以及屋顶也没有破!
即使玉三郎真的还有气力乘隙逃出,他又如何可突然消失?
断浪只觉事情愈来愈匪夷所思!他尽管亦与聂风等人站在一旁,因为木柜两扇门的阻隔而无法看见柜内情形,惟在众人怔忡之间,他飞快踏前一步,便望向那破旧木柜之内……
天啊……
他竟然看见了……
他竟然看见,玉三郎仍然气若游丝的藏在木柜之内!
这……怎么可能?步惊云分明已面对面看见柜内的玉三郎,他为何又会说什么也没有?
难道,步惊云在此刹那间猝然瞎了?
抑或,他在假装……?
若步惊云真的在假装没看见,那他显然是有心帮断浪一把了,可是,他向来都与所有人无缘,更遑论与经常不服他的断浪投缘,他为何会帮断浪?
是否可能因为,玉三郎与他都视雄霸为血海仇人?死神不欲看见与自己相同目标的人被杀被擒?
还是因为,死神向来不易感动的心,也为聂风适才对断浪的”绝对信任”而感动?他不欲看见聂风这种人间久违了对友情的信任湮没?
死神莫测的心,为何如此“曲折迷离”如此令人摸不透?猜不着?看不清?
但,无论步惊云为了何种原因,他所说的答案便是最后结论!他既说柜内什么也没有,就是什么也没有!“轧”的一声!步惊云已在众人未及步前一看柜内之时,将那两扇柜门紧紧关上!
铁案如山!
聂风霎时如释重负,开怀一望正发愣的断浪,秦霜亦似松了口气,因为他也不想看见柜内真的有那条血红人影,若真有的话,他也不敢想象断浪将如何面对聂风。
可是,似乎还有人,不服!
“不可能!不可能!”一直意气风发的秦佼面色大变,一把抢前道:“我和爹分明曾见断浪将那人藏在柜内!他为何会不见了?不!我要再看清楚!”
说着已想越过步惊云,再开启柜门一看,谁知……
步惊云突然出手!
“噗”的一声!步惊云赫然一手紧抓秦佼脑门,遏止他开启柜门,秦佼一惊,当场“哇”的一声尖叫,其父秦宁登时亦大为震惊的问:“步……堂主!你……要对犬儿……干什么?”
步惊云眼角也没瞄秦宁父子一眼,就如他俩是两堆废物,他冰冷的道:“我说的话,”
“就代表事实!”
“他敢再开柜,”
“就是——”“怀疑我!”
“怀疑我的代价!”
“只有——死!”
万料不到,步惊云竟会如斯在乎别人会否怀疑他说的话!抑或,他此举只是想吓唬秦宁父子不能妄自开柜?断浪见步惊云假装得如此认真,益发为他谜一般的心而暗暗咋舌!
秦霜见弄至如此僵局,不禁立即出言调停:
“是的!秦宁总教,云师弟向来都说一便一,说二是二!他既说柜内什么也没有,便是什么也没有!他根本没有理由骗我们!而你父子俩,也根本没理由怀疑他的说话!这其实是很小的事情,大家为何会弄至如斯局面?”
连秦霜亦出言信步惊云,秦宁父子更是无话可说,秦宁只好深深不忿的道:“好……!既然连秦堂主也如是说,我秦宁父子亦无谓再枉作小人!佼儿,我们这就走!”
说罢正欲与其子悻然离开,谁料方才发觉,步惊云的手依然紧抓秦佼脑门不放。
秦宁又不忿的道:
“步……堂主!我秦宁已认错,你还要怎么样呀?”
步惊云罕地嘴角一翘,道:
“秦宁。”
“你记否——”“曾与我打赌?”
打赌?啊,秦宁忽地记起来了!甚至连一旁的聂风及秦霜也记起来了!只有仍在为步惊云的心而怔忡的断浪不知就里!
检阅大会当日,秦宁曾与步惊云打赌,若断浪最后能及时出席少年徒众检阅大会,秦宁便会吃一堆在断浪马槽内的马粪!
吃粪此事当真非同小可!秦宁闻言私下急道:
“那个……打赌,只是我……一时……戏言罢了!当……不得……真……”
骤闻此语,步惊云抓着秦佼脑门的手当下收紧,他双眉一横,冷望秦宁,一字一字的问:“秦!宁!”
“你!敢!对!我——”“戏?”
“言?”
这下子,倒是聂风与秦霜也无法帮秦宁了!当日他俩清楚听见秦宁说得斩钉截铁,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可视为戏言?
步惊云的手益发收紧,秦佼的脑门益发痛苦欲裂,他痛得“呱呱”大叫秦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