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头坡六友和清风崖七兄弟扫荡一遍,拿获的寿春学舍修士有四人,仆役八人,皆非景泰心腹,对微叔芒兄弟三人的下落并不知情。
“行走,这是季孙的血衣,地牢中搜出来的,他们受了酷刑!”马头坡老六紧握血衣,十分愤怒。
万涛摇头道:“奇怪,这些时日我等封锁甚紧,若是把人转移走了,怎能瞒过我等?”
鹰老大道:“莫非还有密道?”
就这个问题拷问寿春学舍被拿下的几名学舍修士,稍一吓唬,便得了实情,寿春学舍中果然有条密道!
这条密道藏在景泰的丹房之中,搬开那尊一人高的大丹炉,掀开下面的地板,就露出了石阶。
吴升先将丹房中的几个箱子、架阁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了,免得碍手碍脚,于是挥手让人下去追踪。
鹰氏兄弟自告奋勇打头阵,一边放出飞剑,一边以俘获的寿春学舍修士开路,吴升悄悄具现出一只妖蛛冲在最前面,无惊无险的钻出地道,来到一处人家,这里距寿春学舍已过了两条街。
万涛自责:“此事怪我,当真没有考虑到密道之事,封锁线布置太过靠前。”
吴升道:“人手不足,又不能大张旗鼓,怪不得谁,将来再围别处学舍时,多个心眼儿就是了。”
取过季孙的血衣,以神藏见光符查之,逃走的路线立刻清清楚楚,众人一路追索,便追到了廷寺。
学舍被毁,已经引发寿春城中一片大乱,廷寺这边也人进人出,一个个慌慌张张、行色匆忙。没人能想到有人居然敢攻打学舍,这可是所有人一生都没见过稀奇事儿,这些寺吏们同样如此,有人赶往湖边向寺尉韩束禀告,有人则自发前去学舍查探究竟。
吴升吩咐:“亮明身份,给我围了,谁敢阻拦,一并拿下!”
万涛正在兴头上,刚才独自应对景泰而未败,最终在吴升相助下打得景泰落荒而逃,信心大涨、底气十足,放声吆喝:“学宫办案,让你家寺尉出来相见!”
鹰氏兄弟喜笑颜开,跟着吆喝:“学宫办案,让你家寺尉出来拜见!”
马头坡六友、清风崖七兄弟环列左右,各自叉着腰,齐声吆喝:“学宫办案,让你家寺尉滚出来磕头!”
腰牌一亮、阵势十足。
寿春尹屈衡会同门尹、左右监司等城中大夫,各率门客赶来应援,先至学舍,就见宅院倒塌、房舍损毁。
学舍修士都被打晕封了气海,一时间难以救治,将那些已经吓傻了的学舍仆役招过来询问,又都语焉不详。最后在地牢中发现了重伤的袁氏兄弟,哪里还有平日里“寿春三杰”的英姿气概,尽皆凄惨无比。
目睹此状,屈衡等既怒且惊:“不知何方贼子,光天化日之下袭扰寿春,攻打学舍,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欺我寿春无人耶?此事定当严办凶徒,不可使一人走脱,否则学宫追究下来,我等都落不到一个好结果!”
众人齐声应是,屈衡又问:“寺尉韩束何在?城中如此大乱,他怎么至今还不露面?”
门尹回报:“今日韩寺尉出南门,正在湖边,据说是与随城行走的座船对峙,双方言语多有不和。”
屈衡奇道:“怎么回事?”
门尹道:“我派去的人正在湖边观望,据报是随城行走要入城,韩寺尉正在阻拦。”
屈衡皱眉:“他哪里来的胆子,敢阻随城行走?”
左监司大胆猜测:“不会是韩束……”
众人脸色皆变,韩束与人串通攻打学舍,随城行走闻讯赶来增援学舍,于是韩束阻其入城,这个解释就很合理了。
右监司疑惑:“怎会如此?据传韩束与景泰交情莫逆……”
左监司冷笑:“交情越好,翻脸时越是视如寇仇!”
屈衡当下震怒:“若是如此,韩束当死!”
正说时,有人来报,廷寺正在被人围攻。
屈衡当即挥手:“走,说不定是学宫反击了,景行走呢?有人见到景行走了么?”
众人赶往廷寺方向,就见里面大乱,许多寺吏都被绑了出来,丢在院中。
绑人的都没见过,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但下手又快又狠,口中还在不停呵斥:“学宫办案,都老实蹲着……”
“靠墙,靠墙……”
“手抱头,不听话?哪儿是头?揍……”
这些人都挂着腰牌,果然是学宫修士。
忽见有人过来拦住去路:“来者何人?学宫查案,闲人勿扰!”
门尹上前打听:“我乃寿春门尹,我家城尹到此,不知尊驾是何处学舍的行走?”
廷寺正堂屋顶上飘然落下一位,拱手道:“惊扰了屈牧,孙某之过!我扬州学舍正在查办不法,搜剿贼寇,事发突然,未能及时通报,还望屈牧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