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一冬天只填一次填充料就可以了。一经使用,众人都觉得这种取暖方式即方便又节省空间,效果还好,都说好。
雪鸥灵巧的双手拿着小钳子在那一捏,一拧,一朵绢花就成型了。闻言,道:“姑娘房里虽不比这里便宜,可是也不会冻着你这个小蹄子,只是要你们当差的仔细看顾炭盆罢了。就是用炭又能怎么着?姑娘房里用的银丝碳就不用说了,就连我们用的雪花碳,虽没有银丝碳烧着的时候散发出的香气,可是燃着的时候也没什么烟火气,这你都受不了。若是那些粗使婆子和小丫头们用的那些,要是给你用,你岂不要叫苦连天,哭天喊地了。”
“我也没说用碳不好。”被雪鸥这么说,雪雁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不过还是不服气的辩驳:“虽说是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但是一山望着一山高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有好的比着,那自然是想要更好的了。这么冷的天,晚上睡觉睡的正香,被窝热乎乎,起床添碳实在是一项苦差事。可是不添,等碳燃尽了,这屋子就冷了,更睡不好了。哪里比得上这里,什么都不用作,温度一直保持着。”
雪鸥听她这么一说,气坏了,骂道:“你这个懒鬼,你还有脸说,明明定好,晚上添碳的活计大家轮流着来,一人一天。偏到你那里,不是睡迷糊了,就是把它换给别人。你说说,从开始到现在,晚上你总共起来了几次?你倒还有脸在这诉苦,呸,你好意思说,我还不好意思听呢。”
指责完雪雁,看见她涎着脸,装傻般的嘿嘿笑着。雪鸥忍不住“呸”了一声。又道:“就算按照明华轩这般改建,你说的轻巧,这要是林家的地盘,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是在扬州,我们住的府衙也不过是因为老爷在那做官,所以暂住罢了,到底并不是自家的地界,因此太太只是命人略微收拾了一下,并没大弄。……”
将做好的绢花,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检查过没有瑕疵后,雪鸥把它收了起来,又从针线盒中拿出绢布、铁丝和剪刀,开始制作下一朵,继续:“之所以改建这里,一是因为这屋里的物件都是极易燃的,太太怕火盆的火迸出去,引起火灾就不好了。再者,你算算,连同表姑娘,加上我们家里的三位姑娘,再加上宝二爷,八九个人,再加上他们身边的丫头,呼呼啦啦恐怕一来就是一屋子人,这人来人往的,屋子里若是摆上几个炭盆,万一其中的谁磕到碰到或者烫到烧到那可怎么好?……”
雪鸥说完,将下巴往贾府那边歪了歪,左右看看,见屋里的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并没有注意她们。而且两个人坐的离人够远,只要声音小点,根本没人听了去,于是又开始和雪雁脊骨起来:“虽然改建的目的说是怕明华轩走水,但是在扬州这些年不都好好的过来了,其实根本原因是后面那一条。原本太太是一腔好意,所以才动工改建的。可是那边,嗯,就是那边的二太太,又是打发人过来,说什么不能随意乱拆乱建,免得破了风水。又说什么家里破土动工绝非小事,所以需得请知名的高僧挑日子,……好一阵折腾,把太太气得够呛。”
雪雁听得出了神,道:“咦,这些事情怎么你这么清楚,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整日里你就知道傻吃傻喝的,眼里和耳朵里能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呀。因为这事把太太气得一阵肝疼,病了一阵子,三位姑娘在太太跟前伺候。这个事你总该记得吧?”
听雪鸥说起贾敏到京之后生的那场病,忍不住惊讶道:“呀!原来太太是因为这个气病的?可是当时过门请大夫就诊的时候,不是说太太本来就体弱神虚,一路奔波后未曾好好调养,反而操心费神,伤了神思,这才病倒的吗?”
雪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雪雁一眼,道:“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能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太太的病固然有大夫说的原因,可是肝气上逆,却是气的。家里的两位少爷和三位姑娘都是极孝顺懂事的,从不曾违逆过太太的意思,自然不可能气到太太。那么除了二舅太太的所为,还能有什么事情气到太太?只不过太太叫人瞒着,不肯告诉两位少爷和三位姑娘罢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二舅太太都是他们的长辈,没个做晚辈的去说长辈不是的道理,况且如今在人家府里住着,府中除了二舅太太,其他人待少爷和姑娘很是亲厚,若是因此让少爷和姑娘对这边有了芥蒂,岂不寒了人家的心。”
贾敏知道贾家人不好,可是他们的不好,不能由贾敏说给几个孩子,而是让他们亲身去体会,亲自去发觉。一来贾家是她的娘家,这里面住着的是她的亲人。她带着儿女们回来,受到热情接待,还住在了这里,转过头来却说人家的坏话,这成了什么?让儿女们如何看她?何况她已经离京多年,很多人她也是第一次见,她凭什么说人家不好,说出的话让人无法信服。二来是为了锻炼他们识人和分辨是非的能力,从别人口里得出的结论,永远没有他自己发现的效果好,这样得来的经验教训记得牢靠。
不过,这次生病,虽然贾敏瞒着不说,但是釉玉她们三个,不像清玉和霁玉,因为日日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