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教练正就诺里斯这种“刻苦训练”的精神发表慷慨激扬的演说:“……他的坚韧不拔值得每一个在场的人学习,如果每位球员都像诺里斯一样有这样的顽强意志,不要说联赛冠军,冠军联赛冠军,就是世界冠军都是我们的……”
对面站着的球员直抓头,不明白这“世界冠军”是怎么得来的。
教练正说到动情处,“……对此我充满了信心!我要说我们的球探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事业,诺里斯就是他们的伟大发现!大家看,诺里斯做倒立练习,一直坚持到现在……哦,他已经站起来了……诺里斯,你的表现是世界级的,过来拿你的奖品吧!”
大家一听说还有奖品,都妒嫉得要命。刚从白日大梦中清醒过来的诺里斯大喜过望,又激动又紧张,身体僵直、同手同脚地走了上去。
“这是什么?”他从助理教练的手中接过一个透明塑料袋,看着里面一叠白色物体问。
“那是什么?”吴震乔小声问身边的老队员贾成成。
“内衣裤。”
吴震乔立即庆幸自己的表现没有达到“世界级”,他同时也毫不迟疑地决定在以后的训练课上永不表现得“世界级”。
当天晚上,诺里斯在浴室里试穿他的新内衣裤。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啃着面包的吴震乔听到一阵阵惨叫声传来。
“你还好吧?”他觉得这种惨叫已经属于“闹出人命”的等级,不能不关心一下。
“太小了,我根本不能把自己装进去!”诺里斯说完,又惨叫了一声。
最后,他终于走出了浴室,身裹得严严实实,曲着双腿,动作别扭,嘴唇发白,双眼暴突。
吴震乔咬到一半的面包停住了,“你穿上了?”
诺里斯小心地挪到沙发边,靠在上面缓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点了点头。
“诺里斯,你说你干嘛要倒立那么久呢?”
“我睡着了!”诺里斯一肚子委屈。
“睡着了?”
“这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吴震乔吃了一惊,他想把这个非法入侵者赶出去,但刚一碰他,就引出了一声惨叫,只好收手。
“你昨天晚上说了一夜梦话,我一夜都没睡好!”诺里斯道。
“我说了一夜梦话?”气短了半截,担心自己把想要有个女朋友的念头都说了出去。“我说什么了?”
“‘冠军!我要冠军!’”
“就这个?”
“就这个!”
提着的心终于放下,“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呀,你把这句话重复了一夜!”
吴震乔把这个意外发现看成了一个好兆头,看来这次联赛杯冠军已是囊中之物。
他请诺里斯出门吃晚饭,但他现在行动实在不便,两个人只好坐在沙发上,对着肥皂剧继续啃面包。
※
联赛杯的第一场比赛将在明天晚上进行。吴震乔在沙发上辗转了半夜,情绪高昂,难以成眠。清晨,诺里斯还在打着呼噜时,他就洗漱停当出了门。先找了个小树林唱了两首歌,被一只不堪骚扰的麻雀淋了一坨鸟粪后,他就直接来到了俱乐部。
大门还没有开启,他只好叫醒了在门房里打瞌睡的工作人员。门卫睡眼惺忪地透过窗玻璃望了望他,“您还没有回家?”
“我刚来!”这是什么眼神。
旁边的小门开了,他走了进去。
俱乐部院内万籁俱寂,裹着一层专属于清晨的薄雾。吴震乔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气,精神为之一振,小跑着到了训练场。
他原本以为他是院内唯一的一个人,但这时不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嗨!”他打了声招呼,向那个身影跑过去。
“你不是光亮?”还在能看清面貌的距离之外,那个身影问,并且谨慎地与他保持着距离。
“光亮?”吴震乔想起这是一个队友的名字,“我不是。你是谁?”他企图靠近,但左突右转,依然没办法将距离再拉近一分。
“你这时候来不是太早了吗?”那个身影飘来飘去地边躲着他,边问。
“可能是早了点。”吴震乔敷衍着,脑中盘算着怎样趁其不备,猛冲上去。
“你看见他了吗?”
“谁?看见谁?”
“光亮!”
“没有,没有看见。”
但看来对方是个太极高手,又或者是已将“凌波微步”练到了家,他始终无法靠近。脚步渐显疲乏,但似乎受了蛊惑,一直没有停止,而是依旧与对方飘移着对峙。
“你看到她了吗?”那个黑影又问道。
吴震乔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