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更大了,将马车旁边的帐蔓掀起,黄沙都灌了进来。
楚默抬头望向外边的黑暗。
云在天在寒风中掠出三丈,足尖点地,一鹤冲天,身子孤烟般冲天拔起。
荒野寂寥,夜色中迷漫着黄沙,哪里看得见半条人影?
只剩下歌声的余韵,久久不绝,缥缈在夜风里,仿佛歌女在低喃。
风呼啸着,吹动着马车上的锦旗,猎猎作响。
云在天虎目不断在四处的黑暗中扫视着,那双眸子仿佛是夜蝠的眼睛,可以看清黑暗中的事物。
“朋友既然有意寻衅,何不现身一见?”
风卷着荒草,如浪涛汹涌起伏。
黑暗中既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回应。
叶开懒洋洋地斜倚在车厢里,手敲着车窗,曼声低诵。
“一入万马堂,刀断刃,人断肠,休想回故乡”
“也不知是哪来的疯子呼喊乱唱,倒是让两位见笑了。”
云在天跳上马车,钻进了车厢里,黑着的脸勉强露出一丝笑意,继续让外面的车夫赶路。
叶开眯着眼似乎在回味刚才的话:“听听倒也无妨。”
“刀断刃,人断肠,有意思,叶兄,闲来无事,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楚默嘴里年外这句话,轻笑一声看向一脸轻松的叶开。
“哦,打赌?这还真新鲜啊,就是不知楚兄要打什么赌?赌注又是什么?”
叶开一听打赌,顿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看向楚默。
“这刀未必会断刃,但人却一定会断肠!”
“这就是我的赌,叶兄敢不敢赌?”
楚默轻笑一声,将刀断刃、人断肠分开。
“楚兄这赌到时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楚兄的赌注是什么呢?”
“你看此物作为赌注如何?”
楚默将“嫁衣神功”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看向叶开。
云在天看到桌上的秘籍,眼睛都直了,他总算是知道几百年前嫁衣神功的威名。
“楚兄既然连此物都拿出来了,那我要是不赌,岂不是辜负了楚兄的一番美意。”
叶开看了一看桌上嫁衣神功,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那叶兄的赌注又是什么?”
楚默并不意外,就算没有赌注,这闲着蛋疼的叶开都会赌的。
叶开将手伸进自己的怀中摸索,似乎怀中还有什么宝贝,只是老半天后他竟然将手放在桌上。
“我就拿我自己这双手赌吧!”
楚默看了看叶开的手,笑了起来:“有意思。”
“楚兄,你总该知道我这双手值钱多了吧?”
“没错,你这双手比我的秘籍要值钱的多,这样算来,我却是占了大便宜了。”
就在这时,突听车门外“笃、笃、笃”响了三声,竟像是有人在敲门。
楚默和叶开抬头看向马车门处。
云在天动容,声音略微僵硬道:“谁?”
没有人回应,但车门外却“笃,笃,笃”响了三声,仿佛是有鬼在戏弄人。
叶开舒展了一下筋骨,并没有丝毫紧张:“楚兄,你觉得门外是谁?”
“断肠的人。”
“不,我倒是觉得应该是短刃的刀。”
话音刚落,这时门外又“笃,笃,笃”响了三声。
“烦请云兄把门外那柄断了刃的刀给我请进来!”
叶开开口让云在天去开门。
云在天皱了皱眉,推开了车门。
车门摇荡,外面却没有一个人影,只有风吹动着锦旗发出猎猎的响声。
云在天沉着脸探头出去查看。
“云兄,可曾看到一柄断了刃的刀?”
“我连鬼影都没有看到一个!”
云在天沉着脸想将车门拉起,突然间,一只手从车顶上挂了下来。
一只又黄又瘦的手,手里还拿着个破碗。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车顶上传来:“有没有酒,快给我添上一碗,我已经快渴死了。”
“你肠子都断了,还喝什么酒?”楚默冷冷的开口道。
“我的肠子还未断,但我的刀却断了刃,阁下不妨看看。”
那人阴阳怪气的一笑,从马车顶扔进来一柄断了刃的柴刀,插在桌子上。
“楚兄,看来这赌是我赢了!”
叶开脸上露出笑意,伸手去取桌上的嫁衣神功。
“那可未必!”
楚默轻笑的摇了摇头,手指却运转剑气,贯入马车底下。
只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