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微笑着把车钥匙交给了小杜,安加森笑道:“陆秘书长,上去坐坐。”
走上楼梯的时候,陆渐红低声道:“到办公室去吧。”
安加森一听这话,就知道陆渐红不想有多人在场,便回过头,说:“常县长,刚才我跟说的事先去安排一下。”
区化平现在已经是县长了,跟安加森的配合不错,也谨记陆渐红临走时所说的话,要团结一心,拧成一股绳,不要追求那些蝇头小利,为发展共同努力,所以区化平淡淡一笑,道:“陆秘书长,那我先去忙了。”
陆渐红点了点头,跟着安加森进了办公室,秘书小杜很乖巧地泡好茶,将车钥匙还给了陆渐红,然后退了出去。
安加森笑道:“陆秘书长是来考察工作吗?”
“不,我只是以私人的身份来看看。”陆渐红看了一眼安加森,安加森这几年明显苍老了许多,头发虽然乌黑,但发根处的斑斑白霜证明染发是掩盖不了苍老的。
陆渐红这句话说出来,安加森知道他不是为了公事,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开着私牌车独自而来,便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陆渐红轻轻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道:“我来了解一个人,水利局的庚长福。”
安加森不由一呆,不明所以地道:“认识他?”
陆渐红笑了笑,道:“也没有什么,他父亲庚华国因为他的死上访到省里了,所以高省长让我下来看看。”
安加森点了点头,哭笑不得地道:“这老头子,真是太离谱了,上访到县里不说,光从市里就带回来好几次,现在倒好,直接奔省里去了,也不知道驻省办那些家伙是干什么吃的。”
陆渐红颇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安加森,对老百姓怎么能是这种态度?不过他也不好批评什么,便道:“老安,我听说县里对这件事也有了处理意见,是吧?”
安加森道:“是的,已经同意遗属补助由原来的每月两百元增加到四百元,一直承担到他孙子大学毕业为止,另外还补发了庚长福十个月的工资。”
陆渐红笑了笑道:“老安,我说句话别介意啊,我不是想干涉县委的决定,只是觉得稍稍有点欠妥。”
“陆秘书长,瞧您说的,请指示。”安加森套用了官场的一句老话。
陆渐红正色道:“遗属补助和补发工资以外,能不能想法子帮死者的家属安排一个工作,创造一个就业的机会,毕竟母子要生活,孩子还要读书,仅靠那一点钱是远远不够的。而且庚长福曾经是党的干部,现在人死了,对其家属不闻不问,也不是我党的作风,是不是?”
安加森点着头道:“还是陆秘书长考虑得长远,是啊,人走了,不能茶凉,要让他们体会和感受到党的温暖。只是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看来这禁酒令还是要狠抓落实啊。”
陆渐红听了这话,脑子里忽然闪过了庚华国说的话,庚长福酒精过敏,滴酒不沾,怎么会因为醉酒开车死了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之处?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陆渐红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却没有去深想,笑道:“我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安加森呵呵笑道:“您放心,我一定办好。老领导难得来一次,一起去视察一下工作吧?”
“好啊。”陆渐红欣然应允。
凭心而论,郦山这几年在安加森的带领下,工作蒸蒸日上,各项成绩都很显著,重要的是,发展不忘环境保护,没有在牺牲环境的情况下搞破坏性的发展,这是难能可贵的。
在工业集中区和新城区转了一圈,陆渐红感慨地说:“老安,郦山现在是大变样了,居功至伟啊。”
安加森的脸上流露出一股自傲的神色,不过还是很谦虚地说:“还是秘书长指出的方向正确,我只不过是按照您的路子走下去而已,如果说功劳,您才是郦山真正的功臣,这一点谁都无法抹杀的。”
陆渐红坐在车上,怔怔地看着这一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思绪恍惚间似乎飞到了从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自己指东打西的场面,那是多么地酣畅淋漓。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宁愿放弃副市长、副省长,也不肯离开县委书记、市委书记的位置,典型的宁做地头蛇,不做跟屁虫。
中午被安排在水乡人家大酒店,陆渐红带头做禁酒令的号召人,这里他的官职最大,所以他说不多喝酒,安加林和区化平自然只有遵从,因此作陪的人也没有几个,一个县委副书记和常务副县长,都是生面孔。拿了一瓶五粮液,安加森为双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接着陆渐红便在一阵阿谀声中开始了杯来盏去,一瓶酒很快就光了,区化平提议再拿一瓶,陆渐红摆手道:“中午不能多喝,免得误了下午的工作。”
这个调调出来,能喝的常务副县长吴成章便没有了用武之地,很快上汤上饭,算是告一段落。
午宴结束后,安加